他问道:“那个人居然来找你。”
见他毫不掩饰的杀意,常乐至解释道:“我去找的她。她说她对不起你,不敢来见你。另外她说了,那孩子是和这个人的,让你小心这个人。”
常乐至点了点桌上的玉牌,又猛然醒悟,万舒望他看不见啊。
于是无奈的拿起玉牌,又抓起他的左手手腕。万舒望就乖乖地像个木偶娃娃让她摆布。
常乐至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桌上,“摊开。”
她吩咐道,接着把那枚玉牌放他手心里。
“你感受一下。”
万舒望用右手指附在上面,用指腹感受玉牌上的花纹。见他吃吃没有摸到关键位置,常乐至起身抓住他一根指头放在了那个形似“文”字的位置。
万舒望感受着这纹路,和诸多脑袋里有印象的家族纹式匹配,但这玉牌很奇怪,所有都不能完全匹配上,突然感受到常乐至靠了过来,她的嘴唇就停留在自己的额头。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常乐至的声音如带着山涧的灵泉生生不息滴落的水,汇进心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是她第一次好好的同自己说话:“上面应该有个字儿,是‘文’。”
万舒望被她呼出的热气弄得稍显局促,他不自觉的握着玉牌,轻轻点了一下头,常乐至倒是没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文’这个姓,我可就不好说了。你自己好好参悟参悟。”
万舒望立马说道:“不用参悟,这个字虽然是‘文’,但文家的纹式不是这样的。你替我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常乐至心里也多了几分疑惑便拿了起来,放在阳光下透过光又瞧了起来。
“文家,前有文太安丞相,后有平妃和文以庆护国将军,势头是相当大。文家后代众多,生的儿子也不少。就算是文家把你……”
常乐至话到此处没有继续说,她觉得“把你绿了”这几个字不适合说出口。
“就算是文家,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呀。这个大夫人要说不直说的,怕是挑你和文家人的关系……诶,有些奇怪。”
常乐至又翻转来去的看了起来,这玉牌还真多看出些明堂。
“这是北原国旗帜上那只没有眼睛的鸟。”
“没有眼睛的鸟?”
常乐至掏出腰间的短匕,四处找了一下,捡起花园里的一块儿砖头,在上面刻起了北原国的旗帜图案。
“你感受一下。”
万舒望摸着玉牌的纹样,又摸着常乐至给他刻出的“没有眼睛的鸟”。
“嗯,轮廓是一模一样。”
肖寅见两人聊得正好,也从一边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出果然是北原国的旗帜图案。自从当年离开北荒之地的战场,五皇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京都,半相当于软禁。
当时战胜而归之时,正巧是二皇子从宁远县支援了蝗虫灾害回来的日子。原本二皇子以为会独放异彩,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万舒望压了他一头。
当场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还记得是文以庆出面解围,把万舒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夸了一通,夸得万帝龙心大悦,当即说要给万舒望封王。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是不到封王的年纪的,这无疑是一个打破老祖宗规矩的冲动之举。
结果没两天就在宫里和上朝的官员口中传出了“五皇子有眼疾”的秘闻。
从那天起,万舒望再也没有离开过京都。肖寅陪在他身边一陪又是这么多年了。
肖寅丝毫不想提及北原国的事情,这让他回想起当时那段“大梦一场空”的难释怀往事。原本是一件功绩,却得到个事与愿违的结局。
“殿下您怎么今日想起‘北原国’的事情了?”
“这令牌既有‘文’字又有‘北原国’的鸟式”,万舒望很快总结出结论,“这件事可就比单单是个文家人复杂多了。”
常乐至同意,她抓起玉牌在手心:“再借我一天。我打听打听去。”
万舒望拒绝的摆摆手:“这种罕见的东西,不知底细。你贸然打听,万一被有心之人知晓,怕会把你牵涉其中。”
“就当你送我‘护手香粉’的回礼,放心,我打探的地方嘴严得很,而且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