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以庆依旧是不认可肖家的理念,这是明面对战,真正的战事中,必定是自己有优势。他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肖家那婆娘还真是出名的不要命,小孩子都往战场送了。”
随着文以庆不痛不痒的一句嘲讽,他四周坐着的数十位士兵都哄堂大笑起来。
“肖家人不是出了名的‘没头脑,就是干’嘛,这我们都知道的。”
文以庆呵呵冷笑两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肉,一边嚼一边盯着那小孩子。
肖寅拿着腿子肉已经走到一边补充走了一天的消耗,并不知道他们这群人在笑什么,就是莫名感到不爽。
这时有人提醒文以庆:“文将军,这不对吧,你不是只分了恰好两人一匹的马给肖纭吗?”
文以庆倒是变得几分兴致地看着那小孩,他上下打量着才十二、三左右的肖寅,看他狼吞虎咽饿得慌,估计是马匹不够自己跟着队伍走过来的。
文以庆哼道:“肖家虽然人没脑子,教养下一代倒是有点血性。”
“文大将军,您可真是难得夸一句肖家的人。”
“倒是那个五皇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个小孩子,圣上竟然让他跟着来当什么随军医师。京都这么多医师还找不出一个来?”
听到文大将军议论起五皇子这等身份的人,众人都不敢吭声接话。
虽然大家都是武将,但文将军身份可不同。他可不仅仅是个将军而已,文以庆姓“文”,平妃娘娘本名“文以平”,那是他的亲姐姐。
要说平妃虽然已经不得宠,但她诞下的可是二皇子!
二皇子打十六岁第一次自荐率队奔赴县城“洪灾”抢险起,就功绩在身,在民间口碑极好,如今刚加冠封了王,在朝廷之中说话是相当有份量的。
这二皇子还得管文大将军叫“舅舅”。
肖寅正端着自己的碗走过来捞锅里剩下的肉汤,就听到文以庆在说五皇子的坏话,他臭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文以庆,舀了口汤站在慢慢喝着盯着他们看。
文以庆想起自己姐姐曾经说过,和妃自从入宫就抢了她的风头,诞下五皇子后故意不见万帝,还让孩子也见不着万帝。
本以为这和妃是疯了,只会和万帝渐渐疏远。没想到反而把万帝弄得魂牵梦萦的,牵肠挂肚,一招欲擒故纵玩得真是好手段。
文以庆听姐姐说这话的时候才十四左右,正是血气方刚的刺头性格,当即觉得这和妃和她儿子城府颇深。
以至于,直到今日看到虽小自己十来的五皇子仍旧莫名的记恨。
文以庆在心里暗暗决心明日要让肖纭把五皇子交给自己照看。他倒想看看五皇子的能耐和胆量在哪里。比之自己的侄子,二皇子万兴如何?
肖寅吃饱喝足后往肖家军营地走去,掀开简易搭建的篷布,一看自己娘真心大,和五皇子都在地面的毯子上睡着了。
为了给万舒望安全感,肖纭故意睡在了门边的位置,给他堵在里面。还点了一根烛火在角落里照个亮。
肖寅轻手轻脚地爬到他娘旁边挤到万舒望旁边坐了下来,一左一右看了两人,这还打算给他们说说从安以庆那里听到的事呢,都睡了。
他又借着烛火多看了几眼万舒望,看着是比别的皇子好欺负。
特别是比那个六皇子万岳,真讨嫌啊!要不是看到他是皇子的身份上,真想一拳锤万岳脸上。
逮谁都欺负,来咱肖家马园子选马,把上上下下的马、人还有他自己的随从折腾得够呛。整个马园子的马都给他骑了一遍。
想起这事,肖寅脸就更难看了,又看睡熟的万舒望,像个小陶瓷娃娃一样,生得端正又白净。肖寅没忍住伸手给他掖被子。
万舒望一个反手把他手腕给掰住了,压在了地上的毯子上,疼得肖寅咬着嘴皮子才没叫出来。
肖寅怕给娘叫醒了,自己准得又讨打,所有疼痛都咽了下去。
万舒望精明的黑眸看着面前的骨骸,简单的辨认了一下,意识到是肖寅。
“你到了。”
肖寅在疼痛中开始了自我总结:不好惹不好惹,五皇子也不好惹。谁说五皇子是手无缚鸡之力!!
“嗯。”
肖寅痛苦得臭着脸简短的回复了一下。
“纭姨说明日得赶早,让早点歇息,睡吧。”
肖寅捏着自己的手腕舒缓疼痛,万舒望看了一眼他的动作意识到刚刚自己下手狠了点。
他坐了起来,直接拉过肖寅的手腕,几个缓解疼痛的手法完成得行云流水,这么按揉了几下,肖寅觉得自己手腕连同手臂都舒服了。
短短的几个动作结束后,万舒望又躺下去准备入睡了。
肖寅看着他留给自己的后背,意犹未尽,好想多捏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