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不懂言外之意,反而很开心。
这事也就过了,以后对待杏子这种没心眼的丫头,还是有什么说什么更好。
常乐至原计划着等吃了饭,拿着几个月前接的任务卷轴去金典行兑换现银呢。这杏子不知道取个饭取哪里去了,取了半个时辰。这边去厨房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都可以跑两个回来了。
常乐至想起她说话又不会过脑子的,担心该不会和厨房的人说什么,把人得罪了不让她走吧?
想到这,她还是决定暂时放一放兑换的事情,先亲自去寻她,这丫头才给她取了名字呢,取了名字就是我该管的范围。
刚到膳食房,果然见杏子的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泛红的程度看得出还新鲜热乎着。
杏子本就是个嘴上功夫厉害的,年纪又小说话都不过脑子,捂着个红脸也不服气,怄着气不服软还在说。
常乐至站在后面,听她说道:“你的大小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呀,还来抢这一份蟹肉!弄得跟乞丐抢吃的似的,要不要脸皮了。你在街上也跟别人碗里抢吃的吃吗?我只见过狗互相抢的。”
原来与她对峙的是白玫身边的丫头,看来是找不痛快找到杏子头上了。没想到杏子虽然年纪小,打不过她,说话可是难听。
常乐至站在后面想笑,她这可是第一次听人骂架,捎带着把自己骂了的……不对,是把我骂了!
衡量了一下情况,常乐至觉得在这个家暂且不要明目张胆的惹事,只好故作娇柔地跑了进去,做出一副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打了的做作劲儿。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吃什么蟹肉。麻烦你转告姐姐,早知道姐姐喜欢,今日一早我就不该想起让杏子来取什么蟹肉的。
这份就让给姐姐吧,只怪我嘴馋,流浪在外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个事什么滋味。”
说罢,两颗泪珠似落非落,杏子见自家小姐的可怜劲儿,也在她身后哇哇哭了两声,气氛渲染得相当到位。
膳食屋里原本忙碌的杂工都停了活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看“白疏疏”,又谴责的看向白玫家的婢女。
盯得她羞红了脸,只能直直地恨着杏子,却不敢再看“白疏疏”,转身取了份别的糕点走了。边走边听到她说:“这一对主仆唱戏的吧,一唱一和,眼泪说来就来。”
常乐至扭头一看杏子手里端着八个巴掌大的蟹肉包子!!直感叹:她真的是由着性子。这哪儿吃得了!!
分几个给人家也不过分。不过这蟹肉包子真好吃,香得流油,蟹黄油灿灿的和着松软的面皮,被沁透油脂的面皮鲜味实足。
这螃蟹绝对是极品,不知是何来的。四处奔走这么些年,南鸢国可是少见此等鲜味。
口福是享了,只是此事过后,大夫人越等不及想让常乐至过门,尽早走了之,最后敲定年关前一日就得过门。
这个年都不用在府上过了。
用拇指头想都能明白,这场婚事里,没有人不是被安排的,无人心甘情愿!所以,这个万舒望不重视这仪式也是情理之中。
倒也正合常乐至意,也省得自己的事了。
喝酒开宴、高朋满座,不存在的,他选这个除夕夜头一天的目的就是避开所有人有时间的日子。
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呢,谁来呢?就算是要来走个过场,卖个面子的人也见不到影子。至于白家,断然也是不会。
到这一步,再傻的人也该清楚了,找白疏疏回来就是为了去替嫁的。大张旗鼓的找回来,就是为了昭告天下轰动一下,这找回来的人就是白疏疏,白家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