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熟悉不过,这印记就是皇家的象征,是皇家的人才能使用的纸张。而这个金丝锦囊也绝非父亲之物。
常乐至心里坚信自己的父亲,他虽身为户部官员,却可称得上两袖清风,不属于自己的分毫不取,金银饰一样不戴,家中并无昂贵之物。
这封信要么是在最后关头父亲求加害他的人,才得到机会最后给自己留信一封告别;要么就是某个皇家的好心人不忍看常家如此下场,帮忙送了这封信。
她心里偏向于后者。
如果是前者,在满门一个不留的命令之下,怎么会给自己活路,还让父亲留信。
如此说明皇家有知道内情且愿意站在常家这边的人,她如果找到这个帮忙送信的人,说不定会告诉自己被掩埋的真相。
得走了,她知道今天必须得离开了。
那天她追问了师父许多问题,但他皆摇头,意在让常乐至告别这里。离开前,老师父告诉她想清楚了,离开了百空宗,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她真的就离开了。
下山后,常乐至拿着六个铜板子,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去哪儿?就六个铜板子?
她咬着包子站在一众大哥壮汉堆里装小青年。这一身粗布麻衣,束挽起,不加粉饰露出清瘦的面孔,看着就是个瘦瘦的小青年。
“来五个汉子,钱庄翻修要搬柱子!要来的报名,先说好,柱子重啊,比三头母猪重!别去了说抬不动,耽搁老板时间,不给钱的。”
人群中的一大哥咆哮的问道:“给多少的!”
“钱庄老板不差钱,只要卖力气的,一个人给一两银子!包吃包住,干十天。”
还在犹豫掂量自己实力的人,都被丰厚的报酬迷了双眼,举起粗壮的膀子开始嚷嚷,吸引那招工的小厮。
常乐至嗅着这些人浑身汗臭,她第一次见这种场合。那些人抡起的手膀子看着巨大,被打上一拳就算他们不带功法,应该也会很痛。
“报名的人太多了,老规矩比腕力吧。”
小厮先随意指了两个人,那两人跳上台子就开始握手扳手腕。一气呵成,眨眼之间就分出一个胜负。
趁他们比的时候,常乐至吃完了六个铜板买的包子算起账来:一个人一两,要是给他们五个人的活全干了呢?那不就是五两银子了。
还包吃包住,我得赶路不用吃住,让那个老板折合一下全换成银子。
她想明白后,也举起了手,小厮扫视了一遍,又点了几个成年男子上去。
“最后两个名额,要来的再举一次手。”
小厮的目光三番五次的看到她又略过她,随即点了另外两个人。
旁边的大哥见这小少年竟然如此执着,开口劝了几句:“小兄弟,你毛还没长全呢,怎么出来接活了。你爹娘呢。”
“没了。”
“小兄弟,虽然爹娘没了,但这活你也干不了。这活我昨天去过,我一百八十斤的人抬着都费劲儿。你要想赚钱还是找点轻松的活吧。”
“多少钱?”
“小孩子,心不要贪。一天有个五十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