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寿康倒在周仪怀里笑的抱肚子,洛瑾瑶拿帕子摔她脸上。
冯琳家里教养严格,这会儿听到这种荤话不免尴尬局促。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在养身子,明年也要生大胖小子了。”
这回儿轮到周仪脸红了,把寿康羡慕的什么似的,“你们多好,都成亲有男人了,我男人在哪儿呢。”
冯琳见鬼似的看向寿康,寿康瞥了一眼她,笑道:“我是个口没遮拦的,让你见笑了,对了,你是哪家的小姐,我怎没见过你。”
洛瑾瑶便道:“这是琳妹妹。”
冯琳起身恭敬行了一礼道:“家父吏部尚书冯渊。”
“哦,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冯雅琴?”
“回郡主,是的,正是臣女的嫡姐。”
“哦,你坐下吧,别那么拘谨。”寿康便不再问什么。
周仪吐出瓜子皮,心里就想,听闻皇太孙要开始挑选太孙妃了。
花厅里,冯陈氏便道:“咱们的关系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今儿带了我这庶女过来是看上你们家的二公子了。之前你家小叔子没出事的时候我倒是不敢想,这会儿我就来趁火打劫了,我的为人你知道,既没捧杀也没虐待,教养都是我亲自过问的,规矩仪态嫡小姐什么样儿,庶女也一样没落下,品格性情都是极好的。谦哥儿的爹什么样儿我们不管,我们瞧上的就是谦哥儿这个人,实不瞒你,是我们老爷先看上你们谦哥儿的,夸他是个有风骨的读书人,我们老爷和你们家国公爷一个德性,最喜这样的读书人。自然,你们家的情形我也知道,如若你们真打算过继谦个人为嗣,咱们就没那么大脸了。”
冯陈氏也是个爽快人,自己说着便笑了。
周氏笑道:“与你说实话,我们国公爷的确是属意谦哥儿的,但我瞧着谦哥儿怕还是不稀罕。”
“可不就是,迂死了,偏我们老爷就喜欢这样的硬脾气。”冯陈氏叹气道:“看来咱们这亲家是做不成了。”
“这也说不定,变数多着呢。”
冯陈氏便笑道:“反正琳丫头还小,不妨再等两年,两年后你家若还没有个定论,咱们就不等了。我们老爷说了,好女婿难寻。说到女婿,惠娘,你怎么给你家丫头找了个商人。当初再是不济,也真没有沦落到嫁商人的地步。”
周氏笑道:“之前也找了几个穷些的举人秀才,但我开出了一个条件,没有一个爽快答应的,唯有现在这个女婿,答应的又爽快又真诚,我想着,但凡我活一日,这个女婿就不敢违诺,等我快死的时候,女婿也就老的没心思了。我就阿瑶一个骨血,让我养的娇气又实心眼,在女人堆里转圜不过来的。”
冯陈氏并周杨氏都猜着是什么条件了,周杨氏便笑道:“你可真是疼阿瑶疼到骨子里头去了。”
冯陈氏便笑道:“做母亲的都有这个心,说句不怕你误会的话,我生的多,没那么多精力只付给一个孩子,若我和你一般的处境,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
又说了会儿话,外头便多了些送礼的,都是以前洛瑾瑶交往过的小姐们送来的小礼物,还又来了些夫人,都是去年参加过老夫人七十大寿的,都是人精子,自然都明白了周氏的用意。
见面好相见,揭过去了。
一时老夫人让大奶奶小万氏送了孙菲儿、王燕佩到绣楼来,洛瑾瑶知道王燕佩的德性,再说一会儿她还有事儿要做,便送了寿康周仪冯琳三人到花厅,正好周杨氏和冯陈氏也都要走,正要命人去寻她三个,如此,便送出了大门,周氏自招待来客,洛瑾瑶也招待起孙菲儿和王燕佩。
洛瑾瑶不是个会挑起话题的人,再说她之前也不认识孙菲儿,和她就没什么话说,两厢对坐便有点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那王燕佩眼睛不老实,一会儿瞅瞅洛瑾瑶的珍珠帘子一会儿又摆弄洛瑾瑶的玉石棋子,若非碧云看的牢,大抵黑白棋子要被王燕佩抓一把去。
“阿瑶,你瞧我发上簪的这支金钗如何?是姑母才给我的。”眼珠子就往榻上瞧,见哪里摆放着三个雕花匣子便知道那是别人给洛瑾瑶的生辰礼,佯作惊讶道:“你看我,差点忘了大事。”
遂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玉镯子,硬要戴在洛瑾瑶手上,秋梦不着痕迹的挡了,笑道:“这是给我们小姐的生辰礼吗,交给奴婢拿着吧。”
王燕佩也不在意,挨着洛瑾瑶坐着,道:“阿瑶,年前你嫁去杭州了,错过了我的生辰,你瞧我都给你生辰礼了呢。”
眼睛就往那三个雕花匣子上溜,还伸了手去够,笑道:“阿瑶,那是别人送的生辰礼吧,给我瞧瞧。”
半道上秋梦一把截住王燕佩的手,笑着对洛瑾瑶道:“二小姐,奴婢把这些礼物收起来吧,免得占地方。”
洛瑾瑶轻笑,道:“放起来吧。”
王燕佩可不知何为尴尬,又笑道:“阿瑶好小气,看也不给人家看。对了,你不是成亲了吗,我阿娘说你不住绣楼了呀,你怎么又在绣楼宴客,瑜姐姐哪里去了?”
“大姐姐让我阿娘带在身边见客吧。”
这一时又冷了长,王燕佩便又拿自己的金钗说事,“阿瑶,上次你给我的那一对翡翠坠子让我不小心摔坏了,我实在喜欢的紧,你还能再给我一对吗?阿瑶,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