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滞,放缓了速度,轻轻的揉按,在她耳边咬着牙道:“你贤惠啊。”
洛瑾瑶还当他等不急了,道:“虽说是个丫头,但婚姻大事,总要问过人家吧。”
钱金银只觉自己一肚子的气都凝固成刀子了,若是可能,真想凌迟了她了事,只得在手指上发泄发泄,还不敢用力,白白伺候了一回。
在帕子上见了血丝,倏忽便什么气也没了,他只知道他伤了她,但现在在乡下庄子上,也买不着秘制的药膏,不免懊悔。
“可有哪里不舒服?”
洛瑾瑶一见他面色好转,心想:啊呀,可算气消了。便没得功夫哄他,身子不好,气便来了,抿着小嘴宣布,“不许你上我的床,不许你睡我的枕头,我今夜不想看见你。”
钱金银气笑了,“鬼精的小滑头,你也会看人脸色下菜了。”
“罢了,外头我已让人布置好了桌椅板凳,你去外头坐坐,吃些清粥,让丫头们进来换上家里带来的帐幔被褥等家什。”
他没系稳丝绦,袍子随着他的走动散开来,洛瑾瑶便注意到了他胸膛上那些横三竖四的疤痕,虽是睡在一处了,可今日才正经看他的身躯,不免生出了些心疼,指指道:“谁那么狠心弄的你那么多伤?疼吧。”
“可见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现在才问。”淡淡的系上袍子,将她抱下炕,给她穿上鞋,“走吧。”
月亮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来了,远远的挂在山头上,乡下的夜,有别样的美好,伴着犬吠鸡鸣。
院子里,高高跳起了灯笼,饭食上了桌,周氏正坐在上头,见他二人出来,还当他们年轻贪欢,谁还没年轻过呢,心里谅解,便装作不知,将闲闲去了鱼刺的鱼肉推到洛瑾瑶面前,道:“多吃些补补。”
弄的洛瑾瑶脸蛋一时大红。
袖手站在一旁的碧云秋梦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祈祷周氏一世不知才好。
周氏不知,她身边的红薇可是听见了,趁着主子们正其乐融融的用膳,便将碧云拉到一旁,肃着脸道:“别把人都当个傻子,这院子就这么大,你以为没有我你能瞒过谁去,快告诉我是怎么个事儿,不然我就告到夫人那里去了。”
可把碧云吓死了,慌忙在红薇耳边嘀咕了几句,她不是个惹事的,只说了寒烟爱慕钱金银的话,把屋里发生的事儿给瞒下了。
红薇听罢便冷笑起来,“好个不要脸的贱狗肉,没得把咱们这些人也都带累了,这事我记下了。”
一夜无话。
洛瑾瑶腿根儿酸疼,在房里假托绣花养了大半日,到了午后才出来走动,因她要出来摘果子玩,钱金银就把果林圈了起来,男子汉都不许入内。
四下无人,主仆两个站在梨树下说话。
“主子,都安排妥当了。”来贵禀报道。
咬了口梨,嚼了嚼,钱金银道:“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银子喂的足足的才听话,最快两三日完事,最慢得半个月,你仔细盯着些。”
远处传来清灵的笑声,打眼就见几个丫头围簇着洛瑾瑶正摘樱桃,钱金银便道:“我让人扎的秋千架做好了吗?”
“回爷,早做好了。”
“去河边扯些柳条来。”
“是。”
“姑爷来了。”
“给姑爷请安。”
“给姑爷请安。”寒烟慢了一拍,将一朵嫩黄的野花不经意的别在了耳朵上。
洛瑾瑶暗骂自己是忘事精,就忙道:“寒烟,你……”
“你们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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