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初夏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仿佛含了泪。
韦氏直愣愣地看了沈初夏好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忘了也好。徐家阿芒中了进士,被陛下封了朝议郎,他以后少不了会在御前行走,我还怕你们遇到了……”
说到这里,韦氏抬起眼,小心观察着沈初夏,见她对自己提到那人毫无异常反应,遂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如今,你忘了之前的事,倒是好了。若是以后万一碰到那徐阿芒,也不至在陛下面前失了方寸。”
听到韦氏这话,沈初夏皱起眉头,说道:“徐家阿芒是谁?娘为何觉得女儿碰到他会失方寸?”
韦氏一怔,这才想起沈初夏什么都不记得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吧。于是,她支吾道:“没,没什么。初夏,既然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别问了,免得知道了那些事,陡增烦恼。”
韦氏越这么说,沈初夏便越觉得奇怪。不过,无论她再怎么追问,韦氏也不肯与她多说此事,她也只好作罢。
晌午时分,梁洹在安仁宫陪邓太后和邓老夫人一行用过膳,又匆匆赶到华阳宫来。
他到的时候,沈初夏与韦氏已经用过饭了,母女二人正一边说话,一边吃葡萄。
见到梁洹来了,沈初夏忙领着韦氏上前接驾。怕韦氏听到梁洹叫自己“阿蔓”时感觉到奇怪,她之前还特意跟韦氏说皇帝给她取了个昵称。
韦氏第一次见到皇帝,自然心生敬畏,见了礼之后,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
梁洹见韦氏神情紧张,一脸和煦地笑了笑:“沈夫人不必拘礼,随意些便可。”
“是。”韦氏应道。
三人坐了下来。虽然梁洹叫韦氏随意些,可她坐在那里仍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
沈初夏见状,忙招呼着韦氏继续吃葡萄。
“谢昭妃娘娘。”韦氏伸手拿了一颗葡萄。
当着皇帝的面,她可不敢再叫沈初夏的名字。
沈初夏笑了笑,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