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说,所幸北盛有一个战神王爷,凭着十几万的人马防御南越五十万大军,这才换来百姓逃离的机会,守住北盛的根基。
可眼下,若是南越强攻,北盛在弹尽粮绝之际恐怕也难以应对。
“已经守了两个月,最后几天,他守得住的。”
不顾妇人错愕的目光,丹素笑着将身上带的几两碎银塞到妇人手里,拱手一礼“大娘保重。”
说完翻身上马,南下的铁蹄扬起一串黄烟。
越向南,已经很靠近岖川。
坡路沟壑不好行马,丹素便同祝余绕道进了山林,稀疏的林子里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静谧的让人下意识浑身戒备。
晚间,丹素和祝余简单吃下干粮就歇在林子里,只是背靠背皆不敢闭上眼睛真正熟睡,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敏锐察觉。
冬去春来,新芽正在暗自蓄力,熬过严冬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打着转,轻微婆娑之后归于沉寂。
月黑风止,夜静的可怕。
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尚未消退,丹素的心却始终提着怎么也安定不下来,白天里那妇人的话犹在耳畔,让她心神不宁。
两个月的僵局,最后若是拼的个鱼死网破,胜负还真不好说。
且不说兵马力量悬殊,单是粮草后线,北盛就已经不知落下多少筹。
南越来攻,波及的不是他国子民,取下的城池则是额外的筹码。可站在北盛的土地上,退一步,就等于永远失去了一部分——所以,少一胚黄土北盛都不算赢。
琢磨着附近的地形地势,丹素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在气息尚未吐完的下一刻忽然睁开了凤眸。
与此同时,祝余也睁开眼,右手摸向腰间的佩刀。
沙沙的树叶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渐渐清晰,自四面八方越来越近。
十分密集的包抄,看样子是从她二人进林子伊始就被现了。只是能等到这么晚才动手,也算是极有耐心的猎人。
丹素和祝余不明形势,自然未敢轻举妄动。
风过,拨云见月。
借着微弱的光,丹素依稀瞧见密密麻麻的黑影在距她们十几步远之处站定,身上的衣服样式则看不清晰。
丹素环视大半圈,目光最后定格在恰好位于她正前方的领头儿身上,七成的猜测变为九成。
“来的可是北盛中军?”
清丽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和两方对垒的僵持。
话音刚落,周围的黑影突然疾行至丹素两人跟前,不出片刻兵器交接碰撞独留颈间一阵冰凉。
“你是何人?至此何事?还不如实招来!”
中气十足的北盛口音,丹素胳膊肘碰了碰祝余,两人同时将匕短刀收回。
丹素直直朝着面前的人,道“我有要事求见六王爷,见到他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