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的位置挨着海相,不乏有涌过来跟丹素和海相套近乎的,也有着实对丹素在宴会上所言心生佩服的,但因着后者的,都是些忠勇耿直且心胸开阔的臣子,聊起来也属实对丹素的味口。
大理寺卿李仝便是其中一个,对丹素不知礼数的叫法呵呵一笑,“小丫头,老夫是让着你呢,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能喝倒老夫?”
丹素将酒斟满,仰头一饮而尽,笑道“老东西不服?不服接着喝啊。”
“喝就喝,小黄毛丫头,你以为老夫怕你啊?”说着,李仝就又端起了酒具,却被坐在一旁的海相眼疾手快的拦下。
海相将李仝的酒具一把夺过,嗔道“老东西再喝就该醉的不省人事了!”
李仝却对海相的阻挠十分不满,嘟囔着“你个老东西,自己不敢喝,还敢来管老子?你喝不过老子,怕丢人不敢跟老子喝,老子也没找你喝,你抢个毛哇!”
这话一出,海相的暴脾气也上来了,气愤道“你说谁喝不过你?你敢不敢跟老子喝,就问你老东西敢不敢?”
“老子怎么不敢,你敢不敢?”
“好,今日老子不把你喝趴下老子就不回府!”
“谁怕谁啊!”
俩老家伙吵吵囔囔的堆在一块儿喝了起来,丹素笑望着那俩老顽童,忍不住有些感慨,时光注定会带走一些珍贵的东西,可也会留下一些更珍贵的不是吗?
丹素这边在热热闹闹的喝酒,别处就不那么和气了。
譬如齐广白的席位上,聚过去了京奕,不知两人聊了什么,只见京奕离开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
丹素注意到,京奕走后,南越世子将离也过去聊了会儿,两人背对着她,看不清神色,也不知聊的如何。
丹素单手支着下巴,一杯一杯的喝,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其实她很早就想好好醉一场了,之前是一直没由头。
一连串事情生后,丹素倒是想借酒消愁,但是却不舍得让青荀帮她承受那么沉重的负担,所以轻易不敢提这回事;现在青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若是丹素醉倒了,都没人照看她和一摊子事儿,她就更不敢放肆了。
丹素一杯杯喝着,微微低着头,不小心晃了个神,却猛然现一双白锦云纹的靴子闯入了视野,下意识抬眼,见是西疆王子法夏,心头竟涌过淡淡的失落。
丹素勾了勾嘴角,下巴微抬,示意他坐下,“老子不喜欢仰视别人。”
语气让法夏觉得无比熟悉,若不是基本的声音不同,法夏几乎当即就能确认这是昨日绑他之人。
丹素给他斟满酒,贴心问道“我看殿下身子骨不太好,能饮酒吗?”
法夏正要坐下的身体僵了片刻,笑道“不妨事,本宫的身体好得很。”
丹素眸底动了动,到底是没再阻拦。
法夏闲聊般道“听闻楼外楼除了丹素姑娘,还有一位绝世美人,今日怎不见她出来?”
丹素啊了一声,随意道“姐姐不小心中了贼子的圈套,床上躺着呢。”
法夏惊诧道“怎么这般不小心?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