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去大理寺找乐子?”京墨还是着一身空空挎挎的红衣,直接半躺在地上,“据我所知,大理寺可没有姑娘想看的乐子,也没有可看的图册哟。”
丹素靠着一棵树,坐在一边,“万一我是去看拆人肉剥人骨的戏码呢?”
京墨啧一声,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姑娘家家的,看那么血腥的东西,多不好。”
丹素眯着眼睛,望着无波的河面,“那我看你吗?你穿的也挺血腥的!”
“……”
“不光血腥,还骚包,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怎么穿出门的,是为了借助这张皮勾引谁吗?”
京墨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嘲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他,包括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哥。
眨了眨眼睛,京墨也没有多在意,语气里有些天真,“那这张皮勾引到你了吗?”
丹素没吭声,暗骂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半晌,京墨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去大理寺干什么?偷人还是偷东西?”
丹素径直将大盛二十四年记录的卷宗扔出来,“我查到黄宣是大盛二十四年授官,就找找看他有没有背什么人命官司。”
京墨拿起来看了一眼,“你觉得如果有官司,会记录在这儿?”
“万一呢?”
“本公子长的是美了些,但又不是只有一张皮的花瓶。一个月不见而已,你当我是傻的?”
丹素知道骗不了他,但也没想全盘托出,只道“大盛二十三年进士登科,大盛二十四年就授官五品,说他没问题,你信吗?”
京墨也默了默,他之前没调查这么清楚,听丹素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丹素摇头,审视地目光投向京墨,“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圣都人,而且身份尊贵吧?”
京墨眉尖跳了跳,坐起来,“本公子虽是圣都人,但大盛二十四年尚且年幼,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丹素不甚在意的哦一声,“恐怕公子你那时候还让奶娘照顾着呢吧?”
京墨“……”
“本公子在大盛二十四年已经年满七岁,早就在书塾里听先生讲课了。”
丹素嗤笑一声,“那七岁的小书童知不知道,大盛二十四年,生了什么大事?”
京墨重新躺回去,依旧是懒懒的“大盛二十四年,卫将军柳文元谋逆,满门抄斩。”
丹素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京墨接着道“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卫将军平白会谋逆,会不会是奸臣当道、帝王不辨是非。太祖开疆扩土,柳文元忠心不二,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到这儿,京墨看了一眼丹素,见她面无异色,接着说“历代帝王最忌讳大臣拥兵自重,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需要条件的。”
明明猜到事实是这样,丹素听京墨明明白白的讲出来,还是有些气闷,深吸一口气,“所以,黄宣就是引子?”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柳文元最终都逃不过一个结局,死。”
丹素盯着无波的护城河面,一双凤眸中汹涌着波澜。
京墨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兀自说“我劝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办完你该办的事儿,早点离开,圣都的水很深,小心把自己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