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辛儿几次欲上前,都被齐广白凌冽的眼神制止,泫然欲泣的模样,娇滴滴叫了声“公子~”,声音似是能掐出水来。
齐广白瞥了辛儿一眼,略带歉意道,“辛儿不懂事,让姑娘见笑了。”
“在下看姑娘性格直爽,愿交姑娘一个朋友,承姑娘一个人情。”
丹素放下筷子,仰头看着他,一张脸丰神俊朗,因剑眉入鬓而带了些英气,薄唇启合间足以颠倒众生。
片刻后,丹素站起来,嗤笑一声,“你以为你长的好看,所有女人就都要供着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需要你的人情?”
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餐桌,留下一众姑娘在桌前拼命忍着笑。
丹素走到甲板,吹着江风,心情舒畅了不少。
齐广白跟着出来,走到丹素一侧,“姑娘说错了。”
丹素依旧望着茫茫江面,声音依旧清冷,“哪句话错了,你说说看?”
“辛儿不是我夫人。”
“……”
啧,还是一渣男。
丹素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安慰道“虽然她确实扰了我的清梦,但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要动不动就休妻。”
齐广白沉默了半晌,轻笑一声,“姑娘说笑了,广白亡妻已故多年,何来休妻一说?”
丹素也怔了片刻,凤眸轻眯,道了声节哀,两人的谈话便不了了之。
江面看太久也会腻,丹素站了片刻,转身就要回房,却见辛儿身披薄纱,胸部的衣服松松垮垮,身段婀娜却走的有些踉跄,一直蓄满眼泪的大眼睛让人看着顿生怜惜。
丹素也没打算和她打招呼,径直从旁边绕过,正要擦身而过时却被叫住。
“姑娘,辛儿早上身体不适,扰了姑娘休息,是辛儿的不对。辛儿愿在此给姑娘诚心赔罪,还请姑娘看在辛儿体弱多病的份儿上,包容辛儿这一次吧?”
说着,病美人就咳嗽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姑娘要打要罚,只要——咳咳——只要能出气,辛儿甘愿领罚——咳咳——”
“啧,我罚你作甚?让你讹我吗?”
丹素挑眉看着她,像看戏一样,“这里风大,你家夫君又不会被人拐跑,你穿成这样做甚?不冷吗?”
辛儿脸色顿时白,两行清泪已经落下,“辛儿自知身份卑微,但也出身清白,辛儿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何故出口恶言羞辱辛儿?”
丹素回头看了齐广白一眼,见他剑眉皱的厉害,不由哂笑,“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一没骂下贱,二没污你清白,不过是劝你多注意身体,怎么就口出恶言了呢?”
“你——咳咳咳——公子咳咳——”辛儿一口气没上来,捂住胸口咳个不停。
齐广白终于大步走过来,虚扶着辛儿,面露担忧,“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吹风,冻坏了怎么办?”
丹素觉得无聊,抬脚就要离开,还未走到舱门口,听得男子温润的声音,“辛儿不懂事,我代她向姑娘赔罪了。”
丹素脚步顿了顿,没搭话,径直回房了。
两天之后,刚上船的新鲜感就过去了,几个姑娘都懒得出去,索性各自窝在舱内找事做,于是几人便试吃沙棠的新点心,随意聊天。
一日,沙棠将刚做好的点心摆在桌子上,终于面露疑惑,“姑娘,那对男女也真奇怪,他家夫人明明身体娇弱的要命,还日日坐在甲板上吹风,你说她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