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却一晚没睡好,也是自作自受,软玉温香抱在怀里,一抱就不舍得撒手,一夜都不得好眠,前前后后起了三四趟。
隔天程隐起来时沈晏清已经不在房里,她去洗漱好,下楼想倒水喝,拿起桌上的电水壶晃了晃,里头空荡荡,轻的。
前一夜烧好的凉白开全没了。
沈晏清在厨房里弄早餐,她抬头问:“壶里的水怎么没了?”
沈晏清瞥来,看了眼就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没答话,“……嗯。”
她听得莫名其妙,只得接水重新烧一壶。
午饭后,沈晏清和程隐两人出去逛。民宿村很大,模拟农家的原生态项目众多,均可供选择。但程隐对体验农家生活没有兴趣,不想下田里,不想去果棚,稍远一点的海边也不愿意动身。
去看海的提议被拒绝,两人在路边闲坐了一会儿,四周静得能听到虫鸣的声音。
忽地,沈晏清拉着她起身走到前方的公车站牌前。没等她说话,很快,民宿村里的专用公车开来,程隐被他拉着上了车。
车上没人,他们俩坐在后排。
程隐问:“干嘛突然上来?这是要去哪?”
沈晏清说:“不去哪,看看风景,这辆车可以把整个民宿村逛一遍。”
这里的专线公车是半代步半观光的作用,在民宿村里全部绕一遍大概要用二十多分钟。反正没什么事好做的,也算一种消遣方式。
程隐看了眼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车厢,又问:“为什么没有别人?”
“这个时节客人不多。”
她哦了声不再多问,百无聊赖看向窗外。
一时没人说话,静得发慌。
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通常司机都会送他们俩到学校附近的路口,再徒步过去。一个礼拜中另一半的时间,两个人也会自己搭乘大众交通工具去学校。
一开始无所谓,怎样出门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她要坐公车便坐公车,她要坐地铁便坐地铁。
只是后来有一回,程隐在地铁上差点被人占便宜,后来极少去和人潮挤。
那天人格外多,人潮把他们俩挤得分开了一些,车厢才运行没多久,她身边的中年大叔就开始不对劲。
或许是心里有鬼的人表现不自然,总之他第一瞬就发现了。
他从一片拥挤中快速捱过去,狠狠踩在那个大叔脚上,在人挤人的狭窄细缝中捏住对方的手腕。
体虚的中年男子,力气还不如他一个高中生,他又是常运动的,那人被他捏手腕捏得痛到脸色都变了,人多得没地方躲,挣不开他的手,就差叫出声来。
给够了教训,他松手朝对方递去警告眼神,那人灰溜溜挤在人潮里走远。
甩开脏东西后,他让程隐背贴着狭角站,自己站在她面前,挡了背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没心没肺,到站后笑嘻嘻的,一脸欢快和他扯东扯西,还问他为什么沉着脸。他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那之后,上学再也不坐什么大众交通工具,无论她怎么说,他每天都让司机在门口等着。
年纪轻时想事情浮躁,太多时候不肯去往深了探究。他总是一边觉得,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缘际会彼此这一辈子才有了牵扯,然而又总是不受控制地做些自己理智之外的事。
每每那种时候他都会特别烦躁,于是不停地在自我挣扎中寻找让自己安心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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