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在台阶上站着,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程隐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也能猜得到秦皎此刻看到他,会有多厌恶痛恨。
“快点滚——”
除了这三个字,她不想和舒哲浪费口舌。
舒哲冷冷看着程隐。
见他不动,程隐一个箭步走到墙边,拿起换下的香灰罐,一个扬手冲舒哲一泼,满满一罐灰全洒在了舒哲脸上。
舒哲猝不及防被撒了一头,眼闭了又睁,盯着满头灰,脸色阴沉下来,“你——”
他抬手朝程隐脸上扇去。
还好沈晏清反应够快,上前挡了这一下,紧紧捏着舒哲手腕。
舒哲用力,抵不过沈晏清的手劲,动弹不得。
“过分也要有个程度。”沈晏清冷脸道。
“我?”舒哲不妨被他当面下脸,气得脸发青,“你看清楚了没,我是来吊唁的,程隐先动的手!”
沈晏清没理会他这句。
说破天去,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他,是他亏欠秦皎,即使他做再多去补救,秦皎也有决定是否接受的权利。
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向秦皎表达过一分歉意。
地上那一束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包括他。
沈晏清松手一推,舒哲往后退了两步。
舒哲眼都气红了,脸色糟糕得无法形容。
他听了舒窈的话想着缓和一下和沈晏清近来越发紧张的关系,特意来这一趟,迎头却被两次打脸。
程隐就罢了,连沈晏清也和她一个鼻孔里出气。
“沈晏清,你真的变了很多。”舒哲冷笑。
被点名的沈晏清眼里淡薄一片,“我没变,是你从来没搞清楚。”
他微垂眼睑,睇着面前比自己稍矮的人,道:“舒哲,你这是在逼我把事情做绝。”
僵持几秒,舒哲嗤笑一声,“好,沈晏清,你好得很!”
一脚踢了旁边的矮凳。
他沉着脸,转身走人。
第22章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和沈晏清赶走舒哲时秦皎没吭声,就那么僵直站了半天,直到闹剧结束程隐过去握她的手,她才摇了摇头回去休息。丧礼被这么一闹,之后和留下帮忙的亲朋同桌吃晚饭,她的脸色明显不太好。
天色渐晚,灵堂里长明灯持续燃着,秦家几个关系近的亲戚在招待室里睡下,秦皎穿着白天的丧服跪在灵堂前。程隐进去陪她,两人肩并肩同排跪坐,她守夜,外人不方便多留,聊了一会儿便让她独自待着。
程隐晚上没打算回去,沈晏清也没走,两人在另一间空着的休息室里靠墙盘腿坐下,彼此隔着半肩距离。
面前摆一张矮木桌,照例摆放招待亲朋宾客用的茶点,茶水正烫,袅袅飘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