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得难受,闷得发慌。
“程隐,我真的没那么弱。”
撑在桌面的手微微用力,印出纤细五指痕迹,秦皎动了动喉咙,而后说:“舒哲霸王硬上弓睡了我一回又怎么样?就当是被畜生咬了一口。”
下午下班,程隐没搭上秦皎的车,沈修文不知为何,突然跑来接她。
开了有段时间,车驶上高架桥,程隐才问:“修文哥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沈修文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笑,“我该不会搅和了你的约会吧?”
程隐轻笑,“哪有约会,我一向不招人喜欢,公司里的人躲着我还来不及,谁敢约我。”
沈修文笑着调侃几句,瞥了她一眼,忽地道:“既然不忙,怎么不去找晏清?”
“……找他干什么?”
他没答,只说:“晏清今天给你送东西了是不是?”
程隐侧目,“你知道?”
“我帮他挑的。”沈修文挑眉,“他酒柜里珍藏的三瓶宝贝归我了。”
所以,他这是拿人手短,帮忙挑完车又帮忙做说客来了?
程隐皱了皱眉。
“人都是会长大的,以前再不懂事,现在也懂了。有些问题,说开了就好。”
沈修文还真说起来了。
程隐失笑,没应什么,只说:“知道修文哥关心我。我有分寸。”
说话间,车开进程隐公寓楼下,慢慢停住。
没有马上道别,沈修文默了几秒,正经起来:“你可能觉得,我是受了晏清的托才来做和事佬。并非这样。”
他顿了顿,说:“奶奶还在的时候就常讲,晏清他天性闷,像锯了口的葫芦,生来就比别人少一张嘴。很多事情,不一定说的出口。”
“……你见过晏清失态的样子吗?”沈修文握着方向盘,定定看向程隐,“我见过,就在你出国一年以后。”
在大厦顶楼天台,年份悠远的名酒就着粗糙的夜风入喉,一点也不优雅。
他和沈晏清坐在石板地上,看夜色下满城闪烁霓虹灯影,璀璨如银河,反衬得天空沉沉如墨。
那天的夜风格外汹涌。
吹得沈晏清眼里,满满都是干涩的红。
和上次一样,沈修文目送她进电梯后就走了。输密码、进家门、洗澡换睡袍……默然做完每天都做的事,程隐靠坐在床头,睡不着,又不想动。
卧室里静悄悄,和客厅里一样没有半点声响,她甚至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
呆了许久,她抒了口气,平躺下,将棉被拉到胸前。
一整天,从秦皎到沈修文,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来回。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