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只拉过温宥娘的手,说:“我今日与太子姐夫说了出京之事,他倒也说极好。”
温宥娘扶额,“你都与太子说了些什么?”
孟世子见温宥娘这作态,忙道:“就说了护送岳父岳母回祖地之事,还有在外走走,免得在京中也碍别人的眼。其他的,我一点都没说。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分得清内外。”太子到底不是太子妃不是,他也不是傻的。
至于不碍别人的眼,倒不是说三房,而是如今与太子相争露出水面的大皇子。为了扳倒太子,少不得有人会从太子妃身边着手,而太子妃的软肋之一,就是孟世子了。
因此,这个理由,倒是让太子信了。
再过得两日,温宥娘顺利的上了族谱,随后送走族人,就等到了四房的严氏。
温宥娘笑着上前挽住了严氏的手,道:“四婶今日怎的有时间过来了。”
严氏这人有些爱财但不贪财,更喜欢把自己装扮得晶晶亮了,这一动头上插的,耳朵上的坠子都得摇晃。
“闲着无事儿,听说世子出去了,所以来看看你,一起说个话儿了。”严氏笑着道。
两人进了屋子,冬梅让人送了点心与瓜果上来。
严氏扫了一圈,笑着道:“你这也太素洁了一些,可见是跟我一样是个懒的。”
这话的意思就好玩的,四房里素洁,那是因为庶出没好东西,大房素洁就是在说她是真懒了。
温宥娘知道严氏不是个有什么心机的,这连王真人都说过,可她不知道这人傻白到这种地步。
好在温宥娘也不介意这个,四房当家的太太是简单的反而要强一些,就笑着道:“我就嫌麻烦呢。”
两人叨叨了半天,严氏却是突然便得神神秘秘起来,说话声儿都降了几度,“听说世子今日出去了?”
温宥娘不知严氏问此话是什么意思,就道:“世子没个正事儿,过两月又要下曲水,也不知何时归京。他在京中的旧友,少不得要去作别一番。”
严氏却是道:“听说,今日是府外有人朝里面递了信儿,还是从厨房那院子外递进来的。”
温宥娘不知严氏说此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四房再是庶出,然而也是被承认的子嗣,因此得知后门里的事情倒也不奇怪,就问道:“可是给夫君的?”
严氏见温宥娘一双眼写满了求知欲,少不得先叹了一声,才轻轻点了点头。
温宥娘自然知晓严氏不会突然说这句话,就问道:“四婶可是知道甚么?侄儿媳才过门几日,还盼四婶多多指教为好。”
严氏自来是管不住要说的话的性子,温宥娘一问,就把自己知晓的全抖落了出来,“我要是说出来了,侄儿媳妇你也莫气,为有些人总归是不值得的。那个在后门往大房侄儿递信儿的,不是别人,就是——”
这事儿就是严氏所知道的,也要孟世子十四岁出了东宫,住回了孟国公府上。
孟世子离了国公府十年,虽大房的旧人还在,然而却也是与各房生疏。加上年龄相差不多的二房更为争气,素日玩不到一块儿,因此孟世子便在外面认识了一些只会玩乐的纨绔,也学会了出入勾栏。
而当初蔡氏女之死,也是拜一个官女支所致。
“那官女支在大房侄儿大婚那一日,竟是找了上门,虽是在后门,却还是被蔡家娘子知晓了,随后才闹出了人命。只可惜大房侄儿当时就糊涂了,竟死活要护着那贱人。气得老公爷差点动了家法。只这一回,你与侄儿安安稳稳的成了婚,那贱婢竟又找上了门,侄儿媳妇你不得不防呀!勾栏院里的东西,素来会迷惑人!就只怕大房侄儿再吃亏了去!”
蔡氏之死,看样子严氏也只不过知道一些皮毛,温宥娘可不信那官女支有傻到真大婚来捣乱,毕竟孟世子再喜欢她,也不可能扶正。
除非那人一开始就是别人安在那冲着孟世子来了,或者是那人也被利用了去。
只是竟然到现在还有联络,联系到之前孟世子曾说过他在青楼有个对他好的女子,温宥娘嘴角一翘,倒是有些趣味了。
当然,严氏来寻温宥娘也并不是来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的。只不过是她夫君觉得大房厉害的是温宥娘,她自然就会偏向自己的侄儿媳妇。
反正温宥娘已经上了族谱,在族中就已经被承认,有了当有的地位。
随后严氏便不再说那官女支的事情,毕竟她知晓得也不多,也不过只能提醒温宥娘提防那女子而已。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