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庶族,所以孟世子在宗主之争上就处在了劣势,可以说是完全没了机会。只一个侄儿媳妇,二房有甚容不下的。
孟世子这步棋倒是对了,本身毫无优势的情况下,首先对二房示弱,至少在对付三房之时,二房不会对他出手,甚至有可能顺便搭手一道打压三房。
等处置了三房,再与二房相争,至少也比现在强。
当然,前提也得是孟世子这人够拧得清一些。不过目前来看,跟二房相争也不过做梦。这么想来,孟世子在国公府中也算得上是四面楚歌,处处危机了。
孟世子却不在意温宥娘的身份,“世家庶族,不也就那么回事儿。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也不见得谁比谁多双眼睛少个鼻子。”
温宥娘笑着道:“难得你能这么想,只可惜了。”
“可惜甚么?”孟世子问。
温宥娘不说,只道:“没甚。”
只这时温宥娘身边的夏荷跑了进来,见着孟世子忙停下脚步行了行礼,这才凑上温宥娘的耳边道:“姑娘。秦夫人回去了。”
温宥娘颔首,问道:“老祖宗不曾答应罢?”
夏荷跟着点头,“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女方到底也要矜持一些。
温宥娘便让夏荷退下了,跟孟世子笑着问:“世子的二婶上门,不知能婉拒几回?”
孟世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温宥娘,道:“你们这些人就这样,分明心里已经有那意思了,还非得装一装。”要按他的性子,直接拿着庚帖,上门说一声互相换了就成,何必还要今日拖明日,明日复明日那般麻烦。
温宥娘闻言不接世子的话,只问道:“那世子今日来,便只是说这些来的?”
孟世子自不是来说这些的,见温宥娘问了,就道:“哦,不是。就是想来问问,你嫁妆里可是差不差东西。”
温宥娘听到这话,就问:“你手里当是没多少银子罢?”
孟世子嗤道:“又不花我银子,和我银子多少有何关系。”
这是打算宰二房一笔的节奏?嫁妆不够的从聘礼里凑?这想法还是挺美好的。也亏得他干得出来。
温宥娘暗自发笑,只说起来,“当是够了罢。要聘礼充作嫁妆,少不得惹人笑话。便是私下里给了,各家里有些什么宝贝,都各自清楚得很,也是一眼便知的。”
孟世子翻白眼道:“又不是让你充作嫁妆,只到时再将聘礼一道还回去便是。”
温宥娘从王真人那听说过太子妃进东宫将两人母亲留下的嫁妆带了许多进去,孟世子如今手里也不算得是多有钱,亦不过是二房掌家不愿意背负苛待侄儿的名声,故才任由孟世子所用,就问:“能拿出多少来?”
孟世子掰着手指算了算,“也不算多罢。但也不少,至少也得有十来万两的东西。多是首饰一类的,也好给你撑个场面。”
其实就是自个儿的钱估摸着不怎么够用了,要等成婚后也不太好意思再寻二房的要,因此想这会儿找老国公爷骗点钱财来搁在温宥娘手里。以后自己也好花费。
温宥娘哪猜不出孟世子的想法,就道:“那就瞧世子的了,看能弄出多少来。”
也亏得院子里没别的人,不然这话传出去,还不知别人怎么看孟世子起来。
温宥娘也不多问聘礼之事,跟孟世子说另外的事儿,“世子要是闲得无聊,不如多去跟余卿学一学九数。”
孟世子茫然,“我学九数做甚?”
温宥娘冷笑,“世家子弟,无一不精,怎的到你这就不学了?只会数几两银子有甚用?一方形森林中的树木,一般大小,横排为十五,竖排为十三,总共有多少棵?”
孟世子脑子转了转,想不太明白,就道:“数树做甚?又不是闲的无聊。”
温宥娘叹息,只得再问:“那换一个,一块金锭十两,一箱长排十,横排五,竖排五,金锭有多少斤?”
孟世子不知温宥娘为什么要他算这个,因说的是金子,心里有些趣味,就只慢慢在那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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