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笑着道:“何必这般客气。”
然后就是三房与四房的,都不得不选了身上一件贵重的东西来送与温宥娘。
在接过三房魏氏给的玉石串儿时,温宥娘抬头对着魏氏勾唇一笑,“多谢魏夫人。”
魏氏被温宥娘那个意味不明的笑膈应不已。她做的事儿两人都知晓,如今要当甚么都没发生过,温宥娘能行可她心里憋屈着却不行。只得勉强回了一笑,连话都没说得出口。
四房倒是给得重,也是一个镯子,翠绿翠绿的,水色极好。内里巴结的意味十足。
当然巴结只会是王真人,而非温宥娘。
秦夫人见几房人都给了礼,就对着自己的女儿道:“素娘不是早说喜欢温家姐姐,只可惜难得一见。如今有机会,你们姐妹几人不如就带着温家姐姐一道去园子里走走?”
素娘一听秦夫人这话,就跳到温宥娘面前拉着她的手,回头对自个儿母亲道:“就知道你们大人有自己的悄悄话儿要说啦!就想着撵我们走!”
又转回头跟温宥娘道:“好姐姐,咱们走。也说悄悄话儿去!”
素娘的话自然逗得在屋子里的长辈们哈哈大笑,温宥娘也跟着素娘出了屋子。
身后跟着其他两房的小辈,一道被叫了出来。
素娘就对着其他两房里的郎君脆生生地道:“你们几个自己去读书啦,不是等祖父回来,又得挨板子了。到时我可不会给你们说好话!”
三房与四房的小郎君只嬉笑着脸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就跑了。哪是读书呢,一瞅就是玩去了。
剩下几个小娘子,素娘就拉着温宥娘的手道:“姐姐,去我院子里吧。听说你最会种兰花儿,你给我看看,我那一盆花是怎的了?都黄叶子啦。”
“也好。其他几位姐妹可要一起?”温宥娘问道三房的姜娘与四房的羡娘。
王真人今日上门,温宥娘知道绝对不会是带着她上门认人,也非说她与孟世子的婚事那般简单。
恐怕这里面还有为孟世子讨回公道的意思在里头。毕竟都已经愿意为孟世子说一门亲事,顺带为自己外侄出出气也不难。
温宥娘被孟府的娘子们带走,剩下屋子里的几个大人,气氛便不如之前的热切。
王真人只慢吞吞的品着茶,二房秦氏也不吭声,四房的严氏事不关己的坐在那也不急,只有三房的魏氏,因心中装了事儿,坐在那战战兢兢的,虽面上带的得体的笑,却是到底不如自以为表现的那般好。
等过了良久,外面的丫鬟进来再续了一道茶。
王真人才开了口道:“其实我此次上京,也非寻亲访友。”
终是开始说了来意,秦氏心中松了口气,却是对着自己的两个妯娌道:“我与姐姐有些亲密话儿要说,还请两位弟媳回去忙自己的事儿吧。各房里事多,也不好让你们在这里作陪了。”
这般正大光明的撵人,四房的严氏是不会放在心里的,只脸上带着笑道:“嫂嫂多年不见真人,当是要好好说些体己话的。那弟妹便先走一步了。”
说完严氏又对着王真人行了一礼,十分高兴地出了屋子。她今日虽送了一只镯子出去,现下里心里还有些疼,然而想到王真人的地位与家世,那点心疼又不算不得什么了。约莫给自己几个孩子的东西当是好的才是。
也就三房的魏氏听到这话脸色十分难看,秦氏是嫡出一脉的媳妇儿,且又是当家人,王真人有事与她说,自己这个庶出一房的自然是听不得。
可王真人有什么话她们这些庶出一房的听不得,除了与孟世子相关还有甚。想着太姨娘让她这一房最近大半年做的那些事儿,魏氏心里就敲着鼓。
秦氏一向与她不合,有些事儿在国公府里也非秘闻,若是秦氏将此说与王真人听,王真人虽只是出家人,然而却也是王氏的嫡出一脉,要真与她这一房计较起来,她能得什么好?
可看着王真人看向她那冷眼,魏氏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大厅,随后就去寻了太姨娘。
待屋子里只剩下秦氏与王真人,秦氏这才笑不出来了,只垂着嘴角跟王真人道:“姐姐你也瞧见了,行景如今是什么性子。当初大嫂与大哥先后去了,雅姐儿入了东宫,也不知怎想的,将行景也带去了东宫。等回府之时,就已经大了,我这当二婶的也管不住。公爹他,也不知在想些甚。昨年大婚,又闹出那么大的事儿来。如今妹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秦氏是十分想管教孟世子的,只是孟世子回府之时已经大了不好管,又因自己乃是隔房,公爹不发话。因此无法管教,便觉有些对不起王氏。
王真人听得秦氏这么说,就问:“去年大婚,新娘子就吊死在房里,到底怎的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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