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日,酷热已散,迎来天高气爽的秋日,早起时也终于有了秋意寒凉。
虞家大宅的下人已早早起来忙碌,倒是居香院还很安静,无人过去惊扰。
都是习惯早起的人,哪怕是昨夜折腾了几回,柳芳菲和虞司宾还是在天亮时醒来了。不过都困意满满,眼也有些疼。
虞司宾抱着怀中佳人,又拿下巴磨她如绸缎光滑的肩膀,蹭得十分欢喜。惹得柳芳菲躲闪,“痒。”说罢又打了个哈欠,往他脖下钻了钻,“别闹,再睡一会。”
“那就再睡一会。”虞司宾又把她抱得更紧,心中惬意,“芳菲,今晚不折腾了,好好睡个觉。”
柳芳菲已像在呓语,“你每早都这样说,每晚都食言。”
虞司宾一想好像确实是……笑了笑有些心虚,几乎是咬了她的耳朵问道,“那你要不要我总食言?”
听见这话她立刻清醒了,说道,“要……”
话落,两人都羞了个满脸。
过了小片刻听见外头有下人敲门,这才起来。洗漱好后就去用早饭,虞夫人见两人穿得比前两日还正式得体,问道,“可是要出门?”
柳芳菲答道,“去拜谢拜谢薛少卿。”
虞司宾笑道,“当初要不是薛少卿将芳菲提拔到鸿胪寺,我们也没这缘分。所以去拜谢拜谢。”
虞夫人笑道,“是该谢谢的,那东西可带上了?”
“带上了。”
一会两人一起出门,往薛少卿的家中赶去。
薛少卿见两人一块过来,还奇怪是为了何事。一听是来道谢当日提拔之恩,不好居功,“这倒也不是我说了算,在提拔之前,也是问过人的,都举荐了你,便记了名送交吏部。”
虞司宾笑道,“那看来我们还得再去谢谢那两人。”
薛少卿笑笑,“赵通事是得谢的,另一人倒不必了,也没姐姐谢妹妹的。”
柳芳菲一顿,“薛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举荐的人,正是柳雁柳大人。”
柳芳菲愣住,完全没想到竟是柳雁。连虞司宾都下意识拍了腿,“她还总嫌弃我去寻她问你的事,她倒是诚心举荐你了。”
“寻她问我的事?”柳芳菲微微一想,“难道你说的军师就是她?”
虞司宾当即闭上了嘴,摇头。被她一瞪,又蔫了。
薛少卿见她全然不知,因说漏了嘴颇觉尴尬。柳芳菲客套几句,就走了。虞司宾忐忑跟在她一旁,出了门才道,“芳菲,柳大人其实挺关心你的。”
柳芳菲顿住步子,盯着他问道,“那为何从来不跟我说?我父亲就罢了,连她跟你往来这么亲近的事我也不知。”
“岳父?”
柳芳菲偏头,“我知道那日和你喝酒的是他。”
虞司宾这才恍然,默了默说道,“芳菲,柳雁说你不喜欢她,叮嘱我不要告诉你。理由跟岳父一样,都说让你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
柳芳菲又是愣神,柳雁在帮她?跟父亲一样?可是她明明对柳雁并不亲近,同在柳家那么多年,除去打招呼的话,连做为堂姐妹好好聊过一回的事都不曾有过。她是嫉妒柳雁的,嫉妒她什么都好。可嫉妒之下,更多的却是羡慕。
羡慕她有个好父亲,哪怕是继母,也待她如生母。反观自己的生母,连她的继母也比不上。到了书院,她刻苦用功,还是比不上柳雁。去考女官,柳雁是状元,她却没有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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