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见宋安怡上车,眼里笑意更深,跟柳雁说道,“等安怡生了孩子,你就是孩子的小姨,跟我们宋家呀,也算是亲戚了。”
柳雁干笑两声,呸,不要脸。
已是十月的天,秋风微凉。柳雁送走好友,看着鲁氏的脸,已是生厌。懒得寒暄,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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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安这日赴宴归来,天色已晚,回到房中,想先行休息,却见床上凌乱,鲁阳公主坐在桌前画画。他上前将被褥铺好,忍不住说道,“你下回起身后,可否让下人叠好?”
鲁阳公主撇撇嘴,“我那样睡无妨,你受不住就去偏房。”
“这是我的房。”
鲁阳公主一听,将笔放下,“好好好,这是你的房你的房,那我去偏房睡可以了吧。”
柳长安见她真要往外走,鞋已脱了都来不及穿,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是要祖母和母亲着急么?”
“呐呐。”鲁阳公主指了指他紧抓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啊。”
柳长安只好放开,用身体拦住她的去路,“别让我祖母担心,她老人家身体不好。”
鲁阳公主轻哼一声,绕身回到桌前,拿笔继续画。一会又道,“你那郝姑娘怎么还不过门,我还想看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让你这么喜欢。”
柳长安本想七月就让郝玥进门,结果因和东夏国交战,父亲还在东城奋力杀敌,不好办喜事。他挽起袖子去洗手,听见这话说道,“与你无关。”
“关系大着呢。她要是个脾气不好的,到时候就算你护着她,我也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和颜悦色。反正呀,不要招惹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我父皇掌握大权,其他的事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只是你俩别同心地欺负我就好,否则我会翻脸的。”
柳长安微恼,“我如何欺负过你?”他自诩正人君子,只是成亲那两日两人吵了,之后就一直忍让。况且这成亲四五个月,同床共枕他都没碰她,听见这话实在让他心气不顺,该六月飞霜了。
“你冤枉我,这就是最可恶的欺负。”鲁阳公主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可心里就是不舒服,“反正呀,别惹我!”
柳长安懒得和她辩解,洗净了手准备脱了外裳就寝。鲁阳公主只觉不对劲,猛地抬头,“你不洗身?”
“晚了,明日还要上早朝。”
一品大臣可入大殿上早朝,二品大臣在殿外,其余官品连跪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只是柳长安在的是翰林院,翰林不同于其他官员,不分官阶,都要在殿外跪听,是个累人的早朝。柳长安回来得晚,明早拿温水擦擦就好,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鲁阳公主瞪大了眼,跑过去护住床,“不许,脏死了,你不洗别想睡。”
柳长安刚赴宴饮了酒,更是疲累,“又不是第一回,前头四五回你怎么不说?”
“你你你竟然趁我不注意脏着身子爬上来!”她顿时生气,将被子抱做一团要往外扔,“脏死了。”
柳长安见她颠着步子将被子拿走,再看看空荡荡的床,实在撑不住,倒头睡下。等鲁阳公主把被子丢出门外给下人拿走,再回来,发现他竟熟睡了。
俊朗面上泛着酒红,身子歪斜睡在那,看得她微微愣神,就跟两人成亲那晚一样,他也是这样丢下她就睡的。她俯身戳戳他的脸,不见他醒来,果真是累了。她百般迟疑,到底还是去柜子那拿了新被褥过来,给他盖上,万分嫌弃地躺在一旁,几乎没贴着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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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早上到了四夷馆,就见院内贴了告示,上前一看,说是十天后译字生进行考核,合格者,就能入鸿胪寺了。简而言之,意味着升官。见上面共有十二人参加,通者三个,她已是摩拳擦掌,定要好好努力。
正看着名单,肩头被人拍拍,她回头看去,见了来人,已是展颜,“宋姐姐。”
宋晴往那看了一眼,笑道,“可有把握?”
“自然是有的。”柳雁离了人群,和她一起进去,“虽说除了你我,其他十人都是前辈,可总不能就这样气馁。”
宋晴说道,“我之前问过赵通事了,他说当年入四夷馆的人想在半年内考入鸿胪寺,还从未有过那种人。我瞧呀,雁雁你定是第一个。”
柳雁说道,“宋姐姐你东夏国的文字语言明明学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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