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穆晋北身上,他没有正眼看她,挽着戴国芳往外走了。
津京落后他们几步,等他们推开门出去了才赶紧说两句话:“念眉姐,不管我妈跟你说什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二哥他……他一心向着你的,你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她急得都有些磕磕巴巴了,念眉拍拍她的手,“没关系,我知道的。你快去吧,等会儿你妈妈该不高兴了。”
津京也走了,她才扶着桌沿坐下,全身发冷,力气像是瞬间全被抽尽了。
她又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茶,又酸又涩,不知刚才是怎么入的口,竟然还喝了大半杯下去。戴国芳喝不下这种粗陋的饮品,就像根本也不可能对她看得入眼,明明早就料到了,也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晚上回到家里,要搬走的东西已经收拾了大半,都用纸箱装好了堆在屋子里。她往床上一躺,就像睡在一堆纸箱中间一样。累极了却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好像又听到有人说要彻底解散剧团。
她还以为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可原来真正的考验好像这才刚刚开始。
她翻个身,看着黑黝黝的窗外,眼泪不知怎么的就顺着眼角流下来。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伸手拿过来接了,那头是穆晋北低醇好听的声音,“念眉,是我。”
本来已经擦干的泪水一下子又汹涌而出,幸好他看不到,她赶紧手忙脚乱地用手背抹掉,清了清嗓子道:“你吃完饭了?”
“嗯,吃完了。全蟹宴,一个人还得徒手剥两只蟹,我实在不擅长那个,随便应付了两口就算完。”
“现在的蟹还不肥,要等秋天,天气凉快的时候再吃,味道会更好。秃黄油拌饭吃了吗?那个是常年一直有的,好的蟹宴应该能吃到。”
“好像是吃了,都不太记得了。”他顿了一下,似乎是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才问,“听起来你好像是行家啊,你很会吃蟹?”
哪里是行家?她这时候不过是尽量东拉西扯跟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罢了,“在苏城这儿长大的多少都知道一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穆晋北笑了一声,“也许真的吃到猪肉的时候你会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我以前在食堂帮手拆过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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