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的父亲换肾需要三十到五十万的费用,这笔钱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他却只是铮铮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安子!”念眉叫他,眼里都是泪。
“安子哥……”程晓音也红了眼眶,其实谁没有矛盾挣扎呢,她都不知道希望让他怎么选。
“开始了。”叶朝晖笃定地坐在那里,只不过像在进行一个游戏。
三分钟,六分钟,九分钟……其实不过半小时时间,夏安面前那高高的一摞钱就化为泡影。
他抿紧了唇,始终不发一语,冷冷看着叶朝晖,直到最后拳头捏得咔咔响,终于拎住他的衣襟挥拳打过去。
两旁的助手过来拦下他,远远将他拉开,叶朝晖不躲不闪,只淡淡问了一句,“下面谁还想试?”
“姓叶的,你混蛋!”夏安怒骂,不远处摇摇欲坠的念眉让他心如刀割。
然而这样一场博弈,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抗拒?最后所有人都走上祭台中央,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除了念眉和夏安之外,最低的妥协价就是程晓音,十四万。
王海还在不住地抹掉脑门上的汗,意见却似乎已经很一致了,大概这个结果也是他所乐意看到的。
那么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事,竟然这样就解决了,叶朝晖真是雷霆手段,念眉觉得就像观摩了一场荒谬大戏,她并不是戏中人。
叶朝晖和助手整理好空掉的箱子,土地出让的补偿协议一式两份给王海签字,剩下并购昆剧团的那一份留给念眉,“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舒乐跳脚,“叶朝晖!”
念眉反倒冷静,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纸面,以沉默回应。
他们终于走了,剧团的人也渐渐散了,这时候无论多说什么都嫌尴尬,他们只是无力回天,也不相信念眉能带领他们起死回生。
至少,这样的选择是他们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