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请你吃饭……”
“噢,是吗?颐春居那顿早茶是我埋的单,今儿这婚宴是我付的礼钱,哪顿算你请的呢?别说下次啊,我不爱听这词儿,离着十万八千里呢,什么时候能再遇见,谁又说得准?”
“……那晚你发烧是我送你去的医院,医药费也是我垫付的。我可以不要你还……”念眉挣扎着说完,其实自己都觉得徒劳。
果然,穆晋北挑高了眉毛,“你好像忘记了害我感冒发烧的罪魁祸首是谁啊?如果这也算回报,那我至少得让你那几位‘同事’再进去受一回罪,再捞他们出来,才算扯平了。”
听出他话里隐含的威胁,念眉一惊,“你不能这么做!”
“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你应该明白,我能做的还远不止这么一点。”他摆了摆手,脱下外套,踢掉鞋子就往浴室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她说,“手机在你手里,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打电话给大晖。什么事儿都讲个你情我愿,尤其是男女之间。我看刚才在婚礼现场他就这么放你跟我走了,也不像是会插手咱们恩怨的样子,你这时候打过去只会让他为难。”
念眉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进浴室,很快传来淋浴的水声,身体一阵阵发冷,忍不住的发抖。
穆晋北步步为营,她完全无法拒绝,可如果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算是回报,未免代价太大了。
最可悲的是,她知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没法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去求助叶朝晖,她还想保留一点自尊。
尽管这自尊也很快就要被另一个男人碾得粉碎。
她看着不远处的房门,这个时候夺门而出还来得及,穆晋北不会冲出来拦住她;或许以他的骄傲,也不屑于吃相这么难看,强迫一个无力反抗的女人。
可他已经让她见识过,他有权势和手段,高高站在食物链的金字塔顶,睥睨或吞噬,都随他心意。
她心绪纷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夏安。她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接他们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憔悴的面容,尤其是夏安以为她去求叶朝晖时眼里盛满的愤懑和冷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倔强,她应承过他没有去求叶朝晖也不会去求,可现在如果就此委身于穆晋北,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她怔愣地盯着手机屏幕,错过了接听的时间,对方收了线。不出一分钟,又重新打过来。
她知道她不接的话,夏安今晚会发动所有的师兄弟出来满城地找人。
“喂,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