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外行,也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他想着,要么是那丫头唱得太好,要么是唱得太烂,总之只要能让他安稳睡一觉,就算买下整个剧团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反正文化公司也在找项目。
对于失眠患者来说,只要能睡着,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陈枫不明其中原委,只看到穆晋北唇角勾起的笑意,啧啧道:“还说不是看上人家剧团里的谁了,笑得这么荡漾!你知会我爸带你们去枫塘剧院,我还以为你是有意竞标老城区那块地呢!”
穆晋北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不是呢?一箭双雕,不是也挺好么?”
叶朝晖深深看他一眼,“你也对老城区那块地有兴趣?”
“也?这么说你们有谁已经先下手为强了?那我就不跟你们争了啊,别人还好说,自己兄弟嘴里抢食儿像什么话?”
他并没有夸张,几个人初中开始就是同学。附中那地方每年百来号人进清华北大,但偏偏有孩子叛逆不羁打架闹事的,可照样成绩拔尖儿,老师是又爱又恨,他们几个就属于这种典型。
叶朝晖家不在北京,独自求学,几个人里只有他住校。有回不知怎么得罪了高年级的学生,对方大概以为他无依无靠好欺负,在学校门口堵他,六七个人气势汹汹。穆晋北和陈枫都跟他在一起,怕他动手打得狠了背个处分,因为学校对住校的学生更为严厉苛刻。结果没想到背后被人搞偷袭,穆晋北回身一拳过去就把人打趴下了,另外三个吓得落荒而逃。
名声传出去,大伙儿才明白最能打的不是孤勇的叶朝晖,而是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好说话的穆晋北。
穆家的老二,处分是不会背的,只不过他自己也没落着好,那一拳用力过猛导致手骨骨裂,好久都拿不了笔。
那时他化学成绩特别好,最初是不做笔记也不交作业,但一考试就第一名。教化学的老先生说穆晋北你这不行啊,我的课堂笔记和作业,你总得完成一样吧?结果他好不容易开始交作业了,骨裂之后又明目张胆地停了,把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期末考试总逃不过去,他写不了字,只能过完暑假来参加缓考。老师有意为难,也是怕陈枫和叶朝晖他们几个给他漏题,重新出了套更难的试卷给他,想杀杀他锐气。
谁知叶朝晖他们也申请了缓考,开学的时候陪他一块儿坐一个教室里做那套试卷,最后成绩还是前几名。
这样的交情,他从没想过跟他们争什么。叶朝晖家在海城,高二的时候转学回去了,难得的是最后大学还是跟他们在一处,只不过他学的是法律,不像他们都学金融和管理。
叶朝晖又点了一支烟,“没有,只是最近常听人说起这块地的项目,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要参与,法律业务可以交给我。”
“我听说你是刚辞了检察官的铁饭碗,自己开了律所,还以为你只做诉讼业务呢!”穆晋北爽快地笑,“成啊,要是我中了那块地,法律问题一定全都扔给你。”
吃完饭,陈枫拉着叶朝晖还有其他一群人要找地方续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