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凤凰山上的神兽哎,为什么要在一个人类面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啊!
可是,它再不愿,都改变不了它心底莫名的对他的那种畏惧和逃避!
这让尊贵骄傲的它情何以堪啊?
穆青不知道神兽有那种天生的灵性,对比自己更强大的物种会不由自主的畏惧臣服,她很幽默的以为是那只妖孽长得太美令人不敢看了。
拍拍它的大脑袋,不以为然的笑着安慰,“没事啊,那只妖孽是很变态、很讨厌,可是,你越是不敢面对,你就越是害怕!恶性循环,他就会成为你的梦魇,再也躲不了。其实……事情往往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们都太喜欢庸人自扰了,把心放到无限大,你就什么都不怕!”
心无限大,眼里才会清澈通透,那么世间一切纷扰都不再是你的束缚和痛苦!
穆青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它还是说给自己听,总之自我催眠很有效,最后心越来越大,放到无限大的时候,一人一兽在慵懒的午后阳光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连九爷下课回来了都无所觉。
某傲娇的九爷从前厅穿到书房,一路上脚步比以往似乎快了那么一点,心情也好像迫切了一些,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震撼一幕!
那只小狐狸安然的睡在他的软榻上,身下是蓝天白云,身上也是一袭蓝,蓝与蓝似乎融为了一体。若不是露出那张白皙的小脸,他初见的那一瞬几乎恍神,不敢相信有人就那么睡着了。
他呼吸微微一窒,眸光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凝在那张小脸上,容貌不够俊美,顶多算是清秀,也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娇小的身子骨甚至有几分单薄虚弱,脾气性子更是让人恼恨,可是此刻,那眉眼是如此的惬意安详,唇角甚至勾着一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弧度,长长的睫毛遮盖住那总是令他恼恨不已的眼神,侧卧着如一只温顺的、慵懒的猫。
窗户是开着的,远处是一片莲叶田田,白莲婷婷袅袅,她就在那样的画里,睡的……让人为之一动。
九爷第一次失去了思考,就那么傻傻的立在那儿,忘了所有应该的反应,忘了他想要回来狠狠折磨她,而不是看她惬意的睡大觉。
他不动,身后跟着的夜白和双喜更不会动,也不知道动了。眼前的画面太冲击眼球和挑战心理,他们一时都有些发蒙,这是在青莲院吗?
也难怪他们心理素质不好,主要是这软榻之上除了九爷,从未睡过别人,也从未睡的这么……诗情画意的,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倒也情有可原。
一个个瞪大着眼,连面瘫脸夜白都没控制住的破功了,主仆三人被震撼的难得做了一回雕塑。
直到,某女袖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
小宛熊不是穆青,穆青没有武功,对人的气息不敏感,可以睡的无知无觉,被连人带塌的搬走都不会知道,可是它敏锐的很,尤其是其中有一股令他畏惧的气息,几乎在那几人一进来,他就感知道,瞬间揪醒了。
可是,呜呜呜……它鸵鸟似的不想被发现啦!它不愿看见他行不行?
奈何九爷现在正心神恍惚,正在经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迷茫震撼,也不知道非礼勿视要回避的规矩,就楞在那儿大刺刺的盯着看,根本就不知道要走。
它想装,可是某爷的视线灼热强烈,持久不散,于是,它再也装不下去,从袖子里钻出来,下意识的就想化成一道光,可刚刚被某女洗了脑子,那要逃走的心思就动摇了,这一动摇瞬间的犹豫,就被三尊雕塑发现了!
雕塑们猛的惊醒了?那是什么东西?
双喜瞪着眼珠子,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夜白皱皱眉头,猜测着这是猫呢还是老鼠?
饶是九爷在几人中最是见多识广,乍一看见这个四不像的小东西,也唬了一跳,随即想到它是从某人袖子里钻出来的,脸色一变,它是她养的?不但她堂而皇之的霸占着他的软榻,还带上她养的小东西!
他休憩用的软榻是多么尊贵的地方,而她竟然……某爷觉得又被羞辱了!
某女却依然睡的香甜,对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半点觉悟也没有。小宛熊努力克制住那要拔腿狂奔的冲动,用爪子去挠穆青的胳膊,主人你快醒醒啊,那只妖孽要发飙了!呜呜……它的心还是不够无限大,无法容纳身后某人的强大气息啊!
奈何,穆青睡的太惬意,不愿醒来,迷迷糊糊之间对它的警示当成是一种骚扰,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不要闹啦!自己去玩。”
这一句本只是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可要命的是那不该有的嗓音!穆青的声音如泉水清澈动听,干净分明,只是她素来淡然,那语气便也淡,淡到有些凉意。可是睡意朦胧中,那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软糯娇媚,竟是有一股说不出大的诱惑。
听的本是怒火高涨的九爷心尖没来由的一颤,有种诡异的悸动在四肢百骸游走,那陌生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慌乱无措,难道……这也是那只小狐狸施的盅惑之术?
双喜捂着嘴巴的手就放不下来了,这是谁发出的动静?清冷淡然的穆公子?怎么可能?还不如说是那只小东西发出来的更容易让他接受!
夜白皱着的眉头更深更紧,他难得用到的脑子正在飞速旋转,只是越是转就越浆糊,为什么他听到的……是女子的动静?女子?在这个女子绝缘的崇文馆怎么会有女子?唉!他果然不适合用脑子!智商更退步了,连幻觉都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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