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着膝盖,默默垂泪。她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人也不想见……锦兰只好搬来驸马,“公主不许我们喊你,但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秦景进去哄公主,公主低着头,连他都不想理。
她心中充满自责,娘把妹妹交给自己,自己怎么能把妹妹弄丢呢?若是她一直看着妹妹,时时刻刻问妹妹,也不至于……
秦景总劝不住她,沉默一会儿,轻声,“郡主没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公主倏地抬眼看他,眼泪还挂在腮帮上,泪盈盈的目光却盯着他。她哭得眼睛红肿,面色惨淡,哑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秦景本来不想说这个,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想说出来给公主希望,怕有更大的失望等着她。可她哭成这样,他又没有别的办法——秦景心中只有三成把握,但在公主希冀的目光中,却得装出七成把握。
他心中后悔:公主这样信任他,他怎么带给她希望后,又让她更失望呢?
公主催促他,“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秦景,求求你!”
“……那血迹,是有问题的。”秦景低声。
公主眨眼,“不是阿静的血吗?是别的野兽的血?”
“不,是人血,”秦景想了想道,“在属下与公主成亲后第二天,郡主那边出了一些事。郡主曾找属下去看一间屋子,问属下什么感觉。那间屋子很乱,有浓郁血气,还有刀剑砍过的痕迹,花瓶木架摔了一地,属下当时第一眼,就觉得这是有人打斗后的房间。郡主那时目有得意之色,因这是公主的屋子,属下怕有什么不妥,便诈了郡主几句,让郡主说漏话,承认那是她自己布置的,根本没有人打斗过。”
“……我不记得这件事!”公主惊道,“你没有告诉过我!”
“嗯,”秦景眼皮低垂,“因为属下被郡主要求,不将此事告诉公主。郡主只是怕公主让她赔,属下认为不是大事,便答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公主眼睛有亮光升起。
“郡主很擅长这种布置,那血迹恰到七分,出现得太合理。属下疑心,是郡主事先布置的,而她本人,可能根本没出事。”
“……秦景,这简直匪夷所思。”公主道,“你口中的阿静,简直像有病一样。她怎么有这种爱好?有这种毁尸灭迹的天分?我从来不知道!”
秦景默然,对,匪夷所思,一般姑娘家都做不出这种事。小郡主一直表现出来的,是积极向上的形象,他也不信小郡主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