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仰望他。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觉得那个人彻底褪去了神的光环,身上沾染了绚烂的俗世烟火。
他站在门外,把衣服塞到安安怀里,“太太,总裁要的衣服!”
他笑了笑,说:“我在外面等他。”
安安挠挠头,被他的称呼叫得不大好意思,欠身跟他道谢,“麻烦你了,稍等,我去叫他。”
三木兄欠身,后退两步站在门外等着,笑着看那个小身板嗒嗒地往里走。
景博轩今天的行程算很满,距离第一个会议时间已经很近了,可是他还毫无畏惧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安安过去叫他的时候,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上,熊踞大半张床的地盘,姿势看起来嚣张得很。
安安同学扯了他的被子,于是他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光溜溜地曝光在清晨八点钟的阳光下。身体线条带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力量,他应该有健身,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形体都堪称完美,但是对于彻夜透支的安安来说,她一点儿也没别的想法。
“起床了,司机先生,你要迟到了!”安安把衣服扔在床头,扯着他耳朵叫他。
趴在床上的人头也没抬,只声音沙哑地说,“司机疲劳驾驶,老婆要不要安慰一下?”
安安跳上床,跪在他腰侧,拿手给他揉腰,“给你揉揉,你快起来啦,秦特助已经在等了,你不是要开会吗?”安安伸长了脖子去看表,念道,“八点十二分了!”
疲劳驾驶的景总翻了个身,长臂揽过媳妇儿的腰,直接把人摁进了怀里,“你往哪揉?”
安安猝不及防被人摁进怀里,睁眼就是他胸前的小红豆豆,安安盯着看了会儿,偷偷拿手指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他,“你不是腰疼吗?”
被调戏的景总捉住她的手,朝她屁股拍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谁跟你说的?”
安安揉着屁股,无辜地看着他,“你一直趴着,不是腰疼?”
昨晚那样的动作坚持了那么久,应该会腰疼的吧?
“……”
景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老婆的侮辱,掐了媳妇儿一把,“晚上再告诉你我腰疼不疼!”
安安“哦”了声。
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呢?这问题太深奥,安安不懂。
八点三十七分。
狗腿子安安伺候景大爷穿衣服洗漱后,终于把人送到了门口,她推开门,站在门把手的位置,背着一只手眯着眼笑,抬起一只爪子跟他告别,“路上小心,再见!”
景总扣着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告别吻,笑得意味深长,“晚上见!”
三木兄远目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安安同学远远地冲着三木兄说,“秦特助,记得带你们总裁去吃饭!”
“遵命!”三木兄笑着答复了声。
今天的会议是踩着点儿的去的,季度大会,公司部长以上的高层都在,包括分公司的。
景博轩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以往照常面无表情的他,难得露出一个算是温和的笑意,“早!”
一群习惯总裁简单粗暴行事风格的人,齐齐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回了句,“总裁早!”
这注定是个别开生面的季度大会。
最后景博轩离席的时候,有人扯着三木兄问,“总裁这是怎么了?没毛病吧!”
没毛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三木兄笑得欢快,“如果你看见某个人早上从家里出来,扣着自己太太后脑勺强行索要告别吻,明明占了便宜还要做出一副我只是例行公事的傲娇脸的样子,你会更惊讶!”
对面人愣是没听明白,三木兄摇摇头,笑着跟上了总裁的脚步,请示说,“总裁,方总已经在等着了,我直接带他去您办公室?”
景博轩“嗯”了声,看了看表,“十五分钟,让他最好在上楼前组织好语言,我不想听他没有重点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