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也中间进来查看过袁叔万好几次,只是袁叔万的情况一直都是这样,似乎一直都并未好转。
但这会儿,吉祥与常福二人心里也只能够庆幸,至少并没有恶化下去。
只待天儿微微亮起之时,已经忙碌了一夜疲惫不堪的吉祥和常福二人方才松了一口大气,袁叔万身上终于不烧了,也苏醒了过来。
他看着吉祥和常福,眼神还并不算十分清明,脸上也有虚弱之色,不过好歹是恢复了神志。
那些个原本被常福看管起来的大夫们也重新被请入了屋子里,替袁叔万诊治过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昨日常福将他们请来又是关在屋里的架势,弄得他们以为袁叔万若是好转不了,自己也要没命了的样子。
不过恰恰是常福这副态度,让他们这一夜又惊又怕却又不敢抱怨,毕竟也瞧出了这位躺在床上的公子怕绝对不是什么常人。
袁叔万一醒过来,还未顾上吃饭喝药,听得吉祥说了昨日之事后,却是立刻吩咐常福备下厚礼,将那些个大夫一一都送了回去。
常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袁叔万的态度十分坚决。
吉祥和常福二人也只能够让那些大夫再看过袁叔万开出药方后,方才将人送出去。
吉祥捧着新鲜熬出的粥与药回到了屋里的时候,看到袁叔万正靠在床上,手上翻看着一本书。
吉祥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上前一把夺过了袁叔万手中的书,连声气愤道:“三爷,你刚刚才没事,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又看起书来了!”
袁叔万手中的书没有防备被吉祥夺走,随后又是被吉祥这么带着质问口吻责问,脸上倒未有不悦,只是开口道:“饭和药来了?”
“三爷,奴婢在认真与你说话呢!”
吉祥面对袁叔万这副态度,心里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明就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般不成熟。
他生病,担惊受怕的是他们。
袁叔万瞧着吉祥这副气愤的表情,脸上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却是开口略带几分玩笑的说了一句:“吉祥,我怎么瞧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袁叔万这话本就是略带几分玩笑性质,只是听在此刻吉祥的耳中,却是让她脸上僵硬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弯腰行了一礼,开口冷淡道:“三爷,是奴婢失礼了,您既然觉得奴婢不对,尽管罚奴婢。”
“我……”
“若是暂时不想罚奴婢,奴婢给您将饭菜和药端来。”
说着,却是站起了身,将原本放在榻上的小矮几拿到了袁叔万的床上,甚至没有抬头去看袁叔万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将托盘端了过来,放在了上边。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十分流畅,等到将这一切都搞定后,吉祥又是行了一礼,开口道:“奴婢在厨房里还炖着汤水,待会儿等三爷用完饭菜和汤药,奴婢会来收拾的。”
说完这话,却是转身便要离开。
不过,吉祥并未走成,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她顺着那只抓着她的手腕的手看了过去,然后目光落在了袁叔万身上,却是冷声道:“三爷这是做什么?”
袁叔万却并未松开,脸上浮起了一抹淡笑,轻声问道:“这是生气了?”
“三爷……”
吉祥冷着脸提高了声音。
袁叔万却是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常福都是为了我好。行了,小丫头,气性倒是挺大,我这做主子的听你便是了!”
袁叔万说的十分柔和,身上哪有之前的那种淡然气质。
而吉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的冷色也渐渐消退,不过她还是开口道:“三爷,您还是赶紧用膳吧,先松开奴婢的手。”
袁叔万微微挑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吉祥。
吉祥却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三爷,奴婢在厨房里的确炖着汤水,这会儿不回去看着,那熬了一上午的汤水,只怕是心血白费了。”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