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只觉得袁叔万说这话是在挑拨他,他也不愿意听这话。
闻家越好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袁叔万说这话,可是失言了。
而袁叔万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不知殿下可知,皇后最近有意安排荣王娶闻家女。”
赵慎的手不觉抖了一下,茶杯中的水不满,虽然并未溅出,但是赵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袁叔万看着赵慎如此,又轻轻开口道:“看来,殿下并不知晓。”
“袁大人,您说这话是何意,您又是从何得知?”
“殿下不必多问,下官既然说了,定然不会与殿下说假话。”袁叔万看着赵慎又慢慢道:“荣王自正孝太子逝世后,一直养在皇后膝下,又有皇上亲自教育成人,这番尊荣,恐怕也只有他的父亲正孝太子享受过。”
“只可惜,正孝太子逝世的早,不然荣王便会更加名正言顺……”袁叔万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后,方才又道,“前日夜里下了雨,明王的腿疾又犯了,昨日,皇上派了人去明王府替明王诊治了。”
荣王自正孝太子逝世后,便被养在皇后膝下,皇上原本对荣王并不在意,或者是有意在疏远,可是在荣太妃与皇后有意无意的设计下,皇上对于这位荣王也起了疼爱之心,或者说是恢复了先前的情绪,甚至自己在御书房中批奏折的时候,也让这位荣王在他边上习字。
而明王,当年原本并不是被圈禁在明王府中,只是当时圈禁之地环境并不好,他当年为了救梁惠帝而留下的后遗症犯了,梁惠帝不忍,让他重回了明王府,除了被圈禁,其余待遇都按照王爷规制,并让夏太监不是探望,唯恐底下人克扣。
袁叔万每说一句话,赵慎的脸色便下沉了几分,他沉默许久,将杯中已经冷却的茶水一口饮尽,看着袁叔万开口道:“袁大人,孤倒是不知道你如此神通广大,不在京城,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袁叔万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道:“这些事情并不隐蔽,只要有心探听,还是能够打听出来。”
“而且……”袁叔万顿了顿,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倒是不必殿下神通广大,连微臣府中那般私密之事,也能够知道。”
袁叔万的这话一出,赵慎的脸上倒是有些尴尬了。
他轻笑了一下,掩盖下方才阴翳的情绪,轻声道:“袁大人这么一说,倒是让孤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孤并非有意探听袁大人府上之事,只是,如今袁大人肯助孤,在袁大人不在京中之时,孤也得替袁大人看着袁家对吧!”
袁叔万嘴角仍然噙着淡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捡起方才的茶水杯放在手中把玩着。
赵慎见到袁叔万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豫,但是面上还是带了笑容,又开口道:“既然袁大人不希望,那孤日后自然不会再如此。”
说完这话,赵慎又快速的朝着身边的婢女吩咐道:“袁大人手中的茶已经亮了,给袁大人换一杯。”
袁叔万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开口道:“不必,多谢殿下美意,只是下官喝不惯外边的茶。”
“我倒是忘了,叔万屋中有佳人相伴,自是喝不惯外边这陋茶。”
赵慎闻言,嘴角带了意思暧昧的笑意,轻声说道。
而袁叔万并未回应什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是无事,下官告退。”
“好。”
赵慎点了点头,而袁叔万在临走的时候,却又停下脚步轻声说了一句:“殿下,你要知道,还在别人手中的东西,不管再名正言顺,说的再好听,总归还是虚的。下官跟随殿下,并不想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袁叔万走出庄子大门之时,看到刘明山正站在马车边上,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三哥!”
袁叔万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刘明山摇了摇头,又轻声道:“并未太久,正好吹吹夜风散散酒气。”
袁叔万又再次点了点头,在刘明山走上马车之时,却又开口叫住了他。
刘明山转头奇怪的看着袁叔万,而袁叔万却是轻声开口说了一句:“明山,若是你真想通过科举做官,不想辜负这些年来的寒窗苦读,其实可以准备一下此次会试。或许,在那个时候,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三哥的意思……”
刘明山的目光看向了袁叔万,有些疑惑,而心里却又有几分了然。
吉祥将茶叶用茶勺拨到了茶杯中,又拿起了热水直接灌进了杯子中,整个过程,十分的流畅而简洁,也十分的粗糙。
红莲面上带了几分嫌弃接过吉祥泡好的那杯茶,开口啧啧了两声,调侃着:“都说三爷屋里的吉祥姑娘泡的一手好茶,所以才会让三爷格外开恩留在书房里伺候,我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敢情你不是用手艺在泡茶,而是用脸在泡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