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穿越?”关璐不解。
“但是还有我。”刘彦直笑道,右手凭空画了一个圈,一个时空虫洞赫然出现,他先将猴子和小周、阿布凯丢了进去,虫洞关闭,然后再开一个新的,将刘子光、刘汉东、关璐和党爱国韦生文送走,每个人在临行前都和刘彦直拥抱,脸上含着泪水,他们知道,刘彦直正在燃烧生命送他们离去。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甄悦,此时刘彦直已经虚弱不堪,身影都虚了,他消耗的不但是姬宇乾留在这副躯体内的能量,更是自己元神储存的能量,耗尽之后,元神也将湮灭。
“我不走!”甄悦泪眼婆娑,和以往一样固执己见,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印度洋的海水排山倒海而来。
刘彦直快要支撑不住了,一把将她掀入虫洞,紧跟着倒了下来。
虫洞消失,地球宣告毁灭,第一位面湮灭。
……
史前,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座仙山,名曰花果山,山上来了一只极其凶恶的猴子,很快就统一了猴群,自称猴王,这猴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一天跳入大海,径直来到海底找到了同样初来乍到的海底霸主,一条蛟龙。
猴子找龙王索要他的棍子:“姓周的,老子的棍子怎么被你私藏了!若不拿出,掀翻你的水晶窝棚。”
……
刘汉东退伍之后当起了黑车司机,他开一辆九六年出厂的报废普桑,变速箱老掉牙,发动机大修过好几次,档位很难挂,风挡玻璃上贴着一排褪色的年检标和交强险标,悬挂调的很高,方便走城乡结合部的烂路。
八月的最后一天,也是刘汉东开黑车的第七天,晚饭后,他停在南郊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的路边打瞌睡,别的黑车都是等在出站口主动揽活儿,但刘汉东跑车全凭心情,这会儿他有点困,不乐意凑那个热闹。
刘汉东正在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敲车顶,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嘴烟熏黄牙,趴在车窗旁对自己说:“师傅,走不走?”
“走,当然走。”刘汉东很开心的答道,“就等你呢”。
……
凌晨时分,刘子光走出江北市的火车站,漆黑的天幕上星光熠熠,出站口上方的昏黄的灯泡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广场上,看到出站口有旅客涌出,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服务员们如同苍蝇一般围过来,但是没有人搭理他这个一身民工打扮的人,只有几个拿着纸牌子的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冲他招呼着:“X县,Y县长途车,上车就走啊。”
刘子光大踏步的在路灯照耀下的街道上走着,心中百感交集,八年了,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家还在不在,父母还好么,他们头发白了么,身体怎么样,想着想着,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
1997年,七月一日清晨,中国军队进驻香港,这一幕通过微波信号传递到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在江东省近江市一处民居内,二十一寸长虹彩电前,二十岁的青年刘彦直壮怀激烈,感慨万千,胸中生出男儿何不带吴钩的壮志豪情。
啪的一声,电视机被关上了,父亲厉声斥责他:“就知道看电视,一点正事不干,整天在家待业,看你能吃几年的闲饭!”
刘彦直乖乖溜回去睡觉,六个小时后,睡醒一觉的他爬起来,洗了把脸,缩手缩脚经过客厅,发现父亲不在,长出了一口气,下楼进车棚,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直奔同学家,准备分享一下看电视的心得,解放军装备了新式的无托式步枪,简直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必须探讨一下。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同学家,屋里还有另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正拿着一本讲1969年柯西金秘密出访中国会见周总理在机场会晤避免中苏战争的杂志看的津津有味,同学说这是他初中时期最好的朋友,叫姬宇乾。
刘彦直和这个长着党爱国相貌的姬宇乾握了握手,大家相约去游戏机房打三国。
三个青年骑着自行车刚出门,迎面而来两个明艳少女,其中一个穿着武警夏服,佩戴绿色的学员肩章,另一个大方开朗,紧身T恤内波涛汹涌,牛仔短裤下两条大白腿亮瞎人眼,三青年停车驻足,热辣的眼神盯在少女身上。
“流氓!”两个少女目不斜视的走远。
……
那年深夏格外炎热,站在小营村口的土堆上,能看到远处江面上装满黄砂煤炭的平底船缓缓驶过,江对岸的高压输电铁塔屹立在雾霾中,国道上的载重卡车把路面压得凹凸不平,煤炭粉尘洒落在树叶上,路边的配货站和小饭店也常年累月保持着灰蒙蒙的形象。
小营村本是近江城乡结合部的村庄,随着城市迅猛发展,绕城公路变成了三环路,自然村也变成了鱼龙混杂、流动人口聚居的城中村,街道上污水横流,天空中各种线缆如蛛网般密密麻麻,违章建筑比比皆是,每到夏天,家家户户的空调外机喷发出热浪,和街上公厕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昏头涨脑。
黄昏身份,一枚豆粒大小的火星从翠微山方向飞来,先打在跨越淮江的五百千伏高压输电线上,长达十米的电缆顷刻间化为蒸汽,紧接着火星飞入小营村一间出租屋,落入沉睡的植物人体内,瞬间高温引燃隔壁废品收购站内堆积的杂物,一场火灾发生了。
深度昏迷二十年的植物人从噩梦中醒来,那是一个荒诞至极而又漫长绝伦的梦,梦里他是人类的至高神,就像那些醒来的人一样,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梦,连一丁点印象都不复存在。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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