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由斗士!”游击队员兴奋的大喊。
“自由斗士是美援F5战斗机的绰号。”熟悉历史的党爱国解释道,虽然历史被篡改,但是很多基础事项都还没有改变,F5是美国诺思洛普公司专门研发出来用于支援盟国的轻型战斗机,当年台湾空军就装备了不少,如今风水轮流转,解放军也用上了美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国际政治从来没有朋友,只有利益。”邢教授感慨了一句。
说话间,空战已经出了结果,米格21被F5击落,飞行员跳伞,空中出现一朵洁白的伞花,富有骑士精神的中国飞行员并没有赶尽杀绝,晃晃翅膀飞走了,失去控制的米格机栽进山谷化作了火球。
游击队员们欢欣鼓舞,士气大振,有我军战机在空中保驾护航,就不怕俄国鬼子的武装直升机了。
但是游击队想和空军进行联络是做不到的,他们也只能欢呼雀跃一下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
战争进入第二个年头,苏联人的钢铁洪流在华北平原势不可挡,但是到了多山水网地带就大打折扣,苏军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毛主席制定的全民皆兵战略发挥了作用,整个华夏大地处处皆兵,不分男女老幼都会用枪,再加上美国人的军事援助,反坦克火箭筒和便携式毒刺导弹的大量装备,苏联人的优势一点点的瓦解,兵力也捉襟见肘,因为优势兵力要放在欧洲防御北约,所以用在中国战场上的只有二线的摩托化师,步兵师,以及蒙古、朝鲜的社会主义国家仆从军。
这些都是历史书上的记载,表现这段战争的文学、影视作品很多,临行前党爱国恶补了不少,但是关于近江附近活动的游击队的记录并不多,那是因为残酷的战争中,很多人都没能活下来,他们的记忆也随之尘封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车队继续前进,走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李卫东下车和穿越小组的五个人握手,他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淮江大队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我们的身份确认了吧?”党爱国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你们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身份。”李卫东回答道,刘彦直一个人就打死了二十多伪军,打掉一架直升机,雷猛和于汉超帮着自己消灭了王强手下的叛徒,他们绝不可能是苏联人的间谍。
至于身份确认,游击队还没来得及做,为了避免被苏军无线电侦测到,他们和上级的联系是每天午夜时分,昨晚上还没来得急发报,苏军就打过来了,把电台也给炸毁了。
穿越小组的武器装备都发还了,李卫东还送给他们一辆缴获的嘎斯吉普和两桶汽油,握手完毕,退后半步,游击队长啪的一个立正,行军礼。
“打赢这场战争就靠你们了。”李卫东饱含深情的说,“我们只是炮灰,你们这些科学家才是掌控历史进程的人。”
“消灭苏修法西斯,自由属于中国!”党爱国念了一句战争时期流行的口号,虽然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但是中苏都污蔑对方是法西斯,这一点颇为有趣。
“路途遥远,怕你们寂寞,我和你们做个伴吧。”美国顾问老林突然站了出来,非要和穿越小组一同回去。
李卫东犹豫了一下,他无权过问美国顾问的一切事务,王强的话言犹在耳,莫非老林对这些生化科学家感兴趣?
“好吧,你们就顺路去武汉吧。”李卫东电光火石般的时间内做出了他的选择,他只是战争机器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螺丝钉,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不影响大局,如果中央愿意和美国人分享技术,他也不能加以阻拦。
党爱国等人就更没理由反对了,他欣然同意:“好,就让我们同舟共济吧!”
苏联造嘎斯吉普车的质量要优于北京吉普,耗油量也稍低,五人上车离去,走的老远了,又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回头望去,只见英姿飒飒的游击队长李卫东站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左手叉腰,右手举着斯捷切金冲锋手枪,朝天鸣枪,为他们送行。
下一站是武汉,中国阻挡苏军入侵的第二道防线上的重镇,解放军在这座城市周围驻扎了三十个步兵师,仅有的两个重新整编的装甲师也在附近驻防,大量从北京撤出的机关单位占据了市内的旅馆、学校,临时中央设在东湖宾馆,这儿俨然就是战时陪都。
据邢教授回忆,上海生物生化研究所也随着战争的脚步内迁,从上海搬到武汉,名字也改成了保密性质的216所,地址设在汉阳某处,有重兵把守。
怎么混进216所的问题可以暂时搁置,首要的是解决约翰·林奇这个丢不开甩不掉的美国特务。
第三十二章策反
嘎斯吉普车在山间公路上疾驰,道路两侧是一年前留下的战争痕迹,十余辆T62坦克的残骸一字排开,坦克上能拆掉的零件全都不在了,只剩下被烈火焚烧过的红色钢铁壳子,可以想象这里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阻击战,为了阻拦苏军的钢铁洪流,中国军队往往要付出三比一甚至五比一的伤亡。
远处有一处村落,党爱国提议去老乡家里补充给养,灌满水壶,再买些烙饼什么的充做干粮,由于担心遭到民兵的阻击,嘎斯车停在路边,众人下车步行,走到村口才发现不对头,低空有乌鸦在盘旋,几只眼睛发红的野狗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丝毫也不怕人。
“砰”一声枪响,刘彦直将自动步枪甩上肩头,他打死了一只野狗,其余的立刻四散奔逃,众人走进村子,全都呆住了,村落里遍地都是白骨森森的尸体,人死了大概一年多,只剩下毛发和衣物碎片,身上的肉大概全被野狗啃光了,但是并没有子弹打过的痕迹,房舍墙壁上也没有任何弹孔。
“苏联人使用了化学武器。”看过这段历史的党爱国说,他摘下军帽,为死难同胞默哀,老林也抓下软帽,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这儿地处两军对峙的真空地带,双方阵地犬牙交错,特工互相深入侦察,就是没人把这些尸体掩埋,或许战争期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来自于和平年代的人却无法忍受,党爱国提议掩埋这些人,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由于死人太多,一具具的掩埋不现实,他们找了个干涸的大坑,将上百具尸体推进去掩上土,忙完这些已经天黑了,六个人站在坟前,举手敬礼,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村子里死亡气息太重,他们选择在村外的山坡上过夜,生起一堆篝火,用钢盔烧水,把饭盒吊在火上加热午餐肉块和军用口粮,当然也少不了暖身子的烈酒,为了活跃气氛,老林提议大家讲笑话。
“我先来吧。”老林饶有兴趣的说,“讲一个关于勃列日涅夫的故事,话说勃烈日涅夫同志当上苏共中央总书记之后,将在乡下的老母亲接到了莫斯科。老太太来了以后,勃列日涅夫得意洋洋地向老妈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豪华别墅、高级汽车、名贵家具等等,展示完了后,勃列日涅夫问老太太这一切如何?老太太说:‘儿子啊,这一切都很好,但是,共产党来了你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除了党爱国,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老林低头抿了一口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