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必多说了。”
席千悦干脆地堵死杨兴贤的路。
杨兴贤的脸差点黑了,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得不继续陪着笑脸“今日之事,我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大妹妹嘴欠,我已经教训她了。只是,说不定明日就会有同窗向我打听今日之事,因此,那残局破解法,还请告知。”
席千悦觉得好笑“为何要告知于你那破解之法?”
“你放心,我对弈棋本无甚兴趣,不曾有过奇货可居的想法。想要得知破解之法,只是为了……有同窗取笑之时,我能有个说头罢了。或许,我可以说那破解法,是咱们一起,偶尔得知。”
简单来说,杨兴贤这是早早做了打算,万一有同窗嘲笑他,他便能说那棋谱是他们夫妻二人无意中得知的,母亲和妹妹不知此事,因此没讲明白。
他可不想担那窃取的名声……
若是名声不好,能不能见到大儒不说,就算见到了也会惹他不喜。
席千悦冷笑道“你娘和你妹妹们,当众想要给我扣个不好的帽子,轮到你了,你便自己解决呗。我是不会帮你任何事的。”
“为何?到底是为何?”杨兴贤控制不住,咆哮道,“你的银子,你全部拿走了。府里也分成了两派,没人能管你。我也让妹妹给你下跪道歉了,侯府千金,官家小姐,给你下跪道歉了,还不满意吗?”
“不是满不满意的事儿,而是,这是你的事,我不想碰。仅此而已。”
杨兴贤一脸不信“你我是夫妻!夫妻!你不站在我这边,还想着任由其他人来嘲笑我,嘲笑侯府?究竟于你有何好处?”
“我不需要任何好处。送客。”
席千悦干脆利索地下了令,杨兴贤也被丫头们利索地请了出去。
阿昌战战兢兢“大少爷,按道理来说,大奶奶也该消气了,到底是哪一点她不满意呢?”
“我看这个贱人是疯了。她以为有了嫡出弟弟,有了依靠,不用依靠我们侯府。呵,三岁小儿,还指望着他出人头地给她撑腰不成?”
杨兴贤也很无奈。
本朝只要身家清白,商人之子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但是席氏指望着那个三岁的弟弟,未免太可笑了。
就算她那弟弟聪明绝顶,以后能高中进士,改换门庭,对她这个姐姐是一腔热血的爱护——那也要十几年以后吧?
“事不宜迟,咱们今日便去求见言参大儒。”
杨兴贤匆匆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裳,看起来更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了。
然而,出师不利,他又被门房给阻了。
“杨少爷,家主闭门谢客,还是请回吧。”
杨兴贤掏出那方砚台“这是金星罗纹砚,我特意寻来,请老师一观。你先别急着推辞,先给老师看看,兴许老师感兴趣呢。”
门房一听有理,万一这是家主正在寻找的砚台呢?
“金星罗纹砚?”言参大儒果然有兴趣,接过来一看,啧啧称奇,“传说这金星罗纹砚,如夜幕星空,十分灵动。今日一观,果然如此。”
言参仔细打量,又拿在手里掂量,只觉温润如玉。
他又有点可惜“砚是好砚,只是,我并不想为了点子物件儿,违心去给别人指点。此子天份一般,为人也油滑……”
他又看了看砚台,放回门房手里“去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