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秀才见众人都回签过了,便说道:“好的,那开始了,首先我先说两句……”
张之平在夏景皓的边上小声的说道,“我们都是说得人坐着,听得人站着,他们却相反,有意思,不过这样似乎更合理,你看,站着的人随时可看到下面各人的情况,说话又方便。”
夏景皓不置可否,新花样罢了,哪个当权者会站着训话,除了自己在军队领兵打仗,那也是因为环境不允许而已。
舒秀才总结了第一季度的情况,把第一季度的盈亏表贴在黑板上。
“也就是说,我们在博陵郡的铺子这个季度共盈利近两万两,大部分是熏货和羽绒制品,另外胡氏族人坑坊的家禽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临集街这边铺子加货物盈利近万两。佟管事往南地卖银三万,购货近万两,合计盈利两万。田地部分目前只有投,还没有出产,投入了大概是两万。”
说着顿了顿,“清单在后面黑板上,等一下大家可以看一下。下面让佟管事说说外面的情况。”
佟二平站了起来,把自己往南一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去过的地方在后面舆图上圈出来,把各地的形势,官府作为、清明情况说得一清二楚,那些地方需要那些货也讲得透彻明了,还把自己将要出去的计划写了一份叫‘计划书’的东西,发给每个人看,上面涉及到需要谁配合的地方也一清二楚。
张之平用胳膊肘捣了捣夏景皓,“跟你行军打仗差不多吧,可真够能的,做个行脚商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不过似乎也有道理,不明白外面情况,怎么能卖出自己的东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夏景皓看着只听不吭声的吴婉娇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只见她边听边用笔写着什么,等管事说完了,她就会反问刚才听到不解的地方,每个问题都虚不假问,击中要害,有的管事甚至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她整日就呆在庄子里,是怎么懂这些事的?
夏景皓疑惑,放在心里。
张之平也疑惑“也没看她出去啊,这道道懂得这么多,而且精辟。”
对于不合格的计划书或总结报告,她随手就撕掉了,“你是让我扣你银子,还是扣穆先生银子,”
马家富是个粗人,对这些文书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脸憋得透红。
“我明白,你一定想,我就是个粗人,要我做这事,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不认为,我不觉得这件事比要你生孩子还难。”
噗,听到的人都偷笑。
吴婉娇却一脸严肃,“不要觉得这么小一张纸它没什么用,它是你思考的结果,是你分析事情的依据,是你下次事情的参考,一次又一次的积累才不会让你犯同样的错。”
“是,我明白了。”站起来的马家富满脸窘迫的同时,不忘做出表态。
“穆先生,辛苦你了,给他加小灶吧”吴婉娇转过头对着旁听的穆先生说道。
“拿你银子,替你做事,应当的。”穆先生拈了拈自己的胡须笑笑。
“很好。”吴婉娇问其他人,“有没有其他人有问题的。”
其他有不解得问她,无论大小她都回答得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折服。
伍先生看了看夏景皓,意味不明得看了他一眼,此人可比同样从京城来的王妃强多了。
夏景皓一声不吭地从门侧边走了,他早已知道她能干,但听和亲眼所见还是有差距的,不得不说,她给自己的震憾太大了,她的能力,就是自己最得力的伍先生,也差不了多少吧,她是如何学到这些东西的,八岁就能搞了一条街,难道真得是天生奇才?
夏景皓坐在榻上等吴婉娇回来,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上灯。
吴婉娇才捶着腰走了进来,见夏景皓也不打招呼,累死了,怎么这段时间这么容易累啊,难道是春困?
阮嬷嬷心知肚明,这个大意的小姐,自己那个东西两个月没来了,竟然没发觉,心里直摇头。
夏景皓见她这样,已经免役了,想让她在他面前懂规矩是不太可能了。
阮嬷嬷和小桃把饭菜摆好。
“不要等我,你饿了就先吃啊。”吴婉娇人未坐下,筷子已经夹菜了,“真是饿死了。”
阮嬷嬷见夏景皓盯着她,似有不高兴,心里也不舒服,挑小姐的刺,让你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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