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吴婉娇心里真有一个念头,看来学点功夫带是好的啊,关键时刻保命啊。不过念头闪过,她又愤恨起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等级社会实在可恶。要不是自己前世从六岁开练跆拳道,有些功夫底子,今天换了她娘或姐姐,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她的腿有点发软,被母亲和姐姐扶起之后刚想开口大骂一顿,边上的阮嬷嬷也扶起了小桃朝她看过来,眼神复杂,糟糕,她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想也不想,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对嘛,哪有这么小的姑娘能这么临危不乱的,这才正常嘛。人群便转向那辆肇事的马车,只见两辆马车终于在百步开外停了下了,这还得感谢前面走道上的一棵树,否则还有得闹。
肇事的马车很是平常,上面没有什么族徽,也没有表示身份地位的特征。
“被撞得,好像是吴氏县伯候家的马车呢?”
“县伯候是啥官啊?”
“也不是什么官,是宗室后代的封号,也就只是个封号罢了,不过也不是我等升斗小民能惹的啊”
大家都在等事态的发展,那辆马车的车夫好像受伤了,从马车内部走出来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子,胡须很特别,自然卷而且茂密,脸形有点长长倒梯形的那种,一看就是北方人。也许是北方人到京城做生意的,因为马车太平常了。
此人下车后就抱拳,“对不住了,鄙人邱某,刚从北方到京城,因为惯用的马车夫生病,刚刚雇用了一个,可能不熟马,惊到各位,实在对不住。”说完从身后的包裹里抓了一把碎银就朝大街扔。
人群哄得一下就上去了,这太大款了。
可吴婉娇不干了,这叫什么事,停下了哭声,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绕过人群,直接走到这个大汉的跟前,刚想理论一番,可人家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掏了四个金绽,“小娘子,对不住了,这金子了表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你她娘的,拿金子砸人啊”吴婉娇心里有股火,反正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见,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范了,直接暴了粗口。“你倒是学过心理学啊,懂得先服众,好,好得很。”
很显然,纵是彪悍如北方大汉的邱某人也惊得掉了半个下巴,京城的小娘子都是如些彪悍?下意识朝后面的车厢看了看,“小娘子,实在对不住,你看这马有时候也非人能控制的,你就通融通融,”说完递上金子。
就在大汉以为她不会收金子,被她训斥一顿时,她转脸便一笑,“是不是有点少了,你看我,这头上的钗也丢了,衣服也坏了,哎哟喂,我的肚子,我的腿…”
大汉再次掉了另半边下巴,“在下因为出来的急,只有六绽,不知够不够小娘子看病用”
“就六绽啊,少是少了点,勉为其难吧,”转身便叫石榴,“过来,拿着”
吴婉娇看到要发彪的老娘,脸已经滴水的大姐,果断得瘸着脚往绣坊里面钻。
石榴看着吴三娘没敢接,那个大汉好像有急事,把金子往石榴手里一塞,“得罪了,邱某还有事,告辞”说完扭头就走了。
那辆寻常的马车就这样快迅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是在不经意间,骄帘似乎掀起一条缝,那缝隙处有一抹光追着那个小不点进了绣坊。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人热闹可瞧的众人三三两两散了。
吴杨氏转身看向吴嬷嬷,吴嬷嬷点了点头,笑了笑,吴二郎的这个闺女可不简章啊,拍了拍吴杨氏的手安抚了她一下,“没事,事情明眼人都看着呢?”
吴杨氏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吴嬷嬷您老多费心了”
吴三娘也被自己的妹妹吓住了,以往淘气是淘气,今天淘得特别不一样,让她心惊胆颤,也朝吴嬷嬷行了一个礼,“请您多多费心了”
吴嬷嬷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还有什么事她没有经历过的,这可说不清呢。
吴婉娇和小桃虽说没有什么大碍,擦伤总是有的,一行人便找了家附近的医馆,找了个跌打大夫他细的看了遍。
吴杨氏总算放心了,拉着吴婉娇的手就不肯放,吴婉娇心想自己倒没什么,可老娘分明被吓坏了,仿佛一撒手自己就不见似得。
吴婉娇也懒得动了,让母亲和姐姐到绣坊买东西,自己跟小桃在医馆等着。
吴氏想了想,也行,毕竟那么高的马车上跳下来,总是不妥的,就不让她折腾了。便让她在医馆后面专门的休息室等着。
吴杨氏一众人走后,吴婉娇叫了小二哥,问他有没有冰,她想用冰敷一下,脚脖子扭了一下还怪疼的,刚才吴杨氏帮她没敢说多严重,要不然又要唠唠叨叨。
结果小二哥说,今年的天太热,市面上没有什么冰买,而且只有权贵家才有冰窖,知道今年热放出来卖的就更少了。
喔,这样啊。
冰是个难寻紧俏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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