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承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小腿骨折,他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游轮上、海浪声、一个黑影——他大概只能想起这些了。
想着想着他的头又痛了起来,他用力地抓着头,大脑里像有什么在疯狂地跳动着。
“阿顾,你怎么了?”叶寻赶紧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她慌乱地抱着他的手臂,“阿顾——”
宋怀承只觉得大脑像是要炸了一般。
“你是不是又头疼了?你别动,静一静。阿顾——”叶寻嘶喊着。
宋怀承拼命地喘息着,额角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滑下来,脸色涨的通红。“叶寻,药——”
“医生说那种药不能多吃的。阿顾,过些日子就好了,我给你倒杯水,你躺下休息一下。”
叶寻颤颤巍巍地扶着他躺下来,宋怀承闭着眼,大脑闪过一段一段破碎的画面。
“来,喝点水。”叶寻一手扶着他的背。
“我自己来。”宋怀承接过水杯,喝光了一杯水,人也平静下来,端着杯子,他恍惚地想到一个画面。
他的手一点一旦握紧杯子,骨结渐渐泛白,脸色越来越吓人。
叶寻担忧地喊着他,“阿顾——”声音小小的。
宋怀承比了比眼,表情痛苦到极致。“顾念——”他沙哑地叫着一个名字。
“阿顾,你怎么了?”叶寻赶紧拿过杯子。“阿顾——”她盯着他的眸子,里面满是浑浊。
宋怀承沉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叶寻,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叶寻很不放心,“你要是还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她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一脸的执拗,“我去叫我爸妈来。”
宋怀承连忙拉住她,“不用。我真的没事,只是刚刚头有些疼。你坐下来。”
叶寻听话的坐下来,她看着他,“顾念是谁?”她的声音软软的,轻盈动听。“是你的亲人吗?”
宋怀承的嘴角涩涩的动了动。
“你说你叫阿顾,她是你的妹妹?”叶寻掐着掌心,咬着唇角艰难地问道。
“不。”宋怀承的眼神突然浮出叶寻这些日子重来没有见到过的爱意,“她是我的妻子。”
叶寻那张脸满是震惊,“你——你已经结婚了?”
宋怀承没有看她,目光落在那本美术书上,“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见他似乎陷在回忆里。
“我和她是大学校友,我第一次见她在食堂,她把一碗汤都撒到我身上。”他浅笑着,“她是学画的,很有天分,她的梦想就是成为陈逸飞那样的画家。”
年少轻狂的梦想,多好。
那个晚上,叶寻扮演着一个倾听的角色,听着宋怀承娓娓说着他和她前妻的故事。
一个曾经美好又痛苦的爱情。
她没有谈过恋爱,可是也看了那么多爱情故事。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有着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公鸡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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