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长无动于衷,他选择了招娣作为第一个祭品,他用镰刀在她胳膊上划了一道,血液汩汩流出来,她竟然不觉得疼。
“好孩子,去吧。”村长说着,一把把她推到了门外。
屋外,闻见血腥味的虫群铺天盖地而来,它们钻进了她的皮肤里,她的耳朵里,她的眼睛里,可奇怪极了,真的一点都不疼,只能感觉到有湿热的血液流过皮肤,灼热得惊人。
跛老头盯着村长:“一个一个,全都变成了那个样子,”
村长不吭声了。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叫醒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去村里叫人来开大会,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要鸡鸭鱼不难,要猪牛羊,村里人凑一凑钱也就有了,可是要把活生生的人推出去送死,村民也难以接受。
跛老头坐在一边冷笑,上一回……上一回也是这样,一开始,人人作态,谁也不肯先当恶人,可是要不死一个人,那怎么可能?
死的人多了,自然有人心思活泛了,与其自己死,不如让别人先死,至少可以保自己平安。
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他说:“上一次月神发怒是因为连续三年大旱,祭品准备的一次不如一次。”
村长立刻道:“可是今年我们准备得没问题啊,年年如此,怎么今年就……”他似乎明白了跛老头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原本那些人要来挖什么遗址我就不同意。”跛老头冷冷道,“我们这里千百年来都是这个样子,他们非要来挖东挖西,把好端端的村子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有人立刻说:“对,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次有外人在场月神才会发怒的。”
“肯定是因为他们才会有灾祸降临!”
村民们七嘴八舌开始讨伐起考古队来,只有村长心里顾忌颇多,考古队毕竟是政府派过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村子不好交代。
像是看出了他内心所想,跛老头冷笑道:“下了那么大的雨,掉下山崖也是有的,而且还有这样的怪虫,这都是天灾,政府能把我们怎么样?”他不怀好意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是他们献祭,那就要我们村子里的孩子去了。”
“村长!”村民们不乐意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能让别人死,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死?
还有人想得更多,那些城里来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不错,他们身边,应该带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吧?
村长就算在村里颇有威信,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和绝大部分村民对着干,他马上做了决定:“那就这样吧!”
于是,就有了村民挨家挨户把学生们骗到村长家里的事。
听曹教授说完来龙去脉,黄韵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老师,这、这怎么办?”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年轻气盛的一个男学生挥了挥拳头。
有个女学生马上呛声:“你长不长脑子啊,这样的情况怎么和人家拼?”先不提他们这些学生本不如村民身强体壮,现在村民有所防备还有武器,他们被困在屋里什么也做不了。
彭垚仔细想了会儿,慎重地说:“老师,不如我偷跑出去下山报警吧!”
曹教授有些意动,可仔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外面这么大雨,山路怎么走,何况还有那些虫子……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海百合松了口气,按照之前她和梁霄的分析,待在原地,保证存活是最保险的办法,如非生存必要,最好不要下山。
至于村民?拼武力,她从来都!不!怕!
黄韵皱着眉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海百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牧歌和倪萱萱呢?”
“不知道,她们本来要去找你们的。”海百合自然不会蠢到对他们泄露牧歌她们的行踪。
或许是因为前两次经历潜移默化的影响,牧歌和倪萱萱比海百合想象的机警得多,当村民第一时间冲进来,而海百合否认她们在屋内的时候,她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们躲在地窖的活动板下面,透过缝隙看见海百合被他们带了出去,牧歌捂着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心里不断强调说:没事,就几个村民,能把百合怎么样,我们家百合以一当十都没问题,你别给她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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