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上经手的钱多,那身上的事就大,这次大清洗,他们的儿子沈敬朗也被抓了进去。
此时,沈敬朗被夫人如丧考妣一顿喊,喊得也是一肚子的火,他性子软,并不是没脾气,这时候也是火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知夫莫若妇,沈夫人就等着他这句话,又是哭道:“朗儿是你的亲儿子,那也是她的亲侄子,她还能不帮亲侄子不成?你去跟她说一说,你是她的亲大哥,她再如何怎么说也会给你点面子不是?”
沈夫人是个厉害的,这些年沈敬朗也不是没得娶这个夫人的好处,也知道因他的没本事,她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为这个家操劳算计,所以当年为她去求妹妹,也对这些年沈家族人因为媳妇的过于厉害斤斤计较不再与他家来往之事也当作没看到,可现在,他夫人又让他去求妹妹,他这张老脸也实在是放不下,与她火道:“你又让我去求?都十几年没来往了,你让我怎么去求?”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去死不成!”沈夫人喊得比他还大声。
沈丰宜头就垂了下来。
沈夫人一见,就知道差不多了,上前了几步,离他近了,声音也放小了,带着委屈哭道:“你当我是为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儿子,为了这个家,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替我们,替朗儿再委屈一次罢,求你了。”
夫人一软,沈丰宜无话可说,再不想去,为着妻儿也只能硬着头皮,亲自去了姜家。
只是姜大夫人也没见这个兄长。
因此,沈丰宜回去后,沈家大闹了一场,沈夫人带着大媳妇悬梁上吊被救了下来,外面就相传姜大夫人要逼死娘家兄弟媳妇和儿媳的事,还说她对之前小女儿落水的事一直对沈家耿耿于怀,于是这次借外甥的手,要把沈家弄得闹家破人亡报仇不可。
这些传闻坊间传得有鼻子有眼,说话的人皆津津有味,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半京城的人都知道姜大夫人要逼死娘家兄弟媳妇的事了。
这话传到许双婉耳里,也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这两天正好长公子按时归家,单小药王来了府里给他煮了几次药汤泡身,还教了他几招锻体之术,长公子这脸色好了不少,许双婉每天就带带孩儿,再琢磨一下给夫君膳补之事,再跟屠管家的说说府里的事情,旁的也没多大事了。
她心情轻松,这几天脸上总带着点笑,主子开心,当下人的也轻松,沁园这两天虽也秋风阵阵,寒风冷洌,但比之不久前的如履薄冰的提心吊胆,这上下之间这几天过得可说是欢欣无比了。
所以姜家的事一传来,采荷见她们姑娘听完就皱了眉,心里也是一咯噔,心里埋怨起那些欺负大舅爷夫人的人来了。
大舅爷夫人是个持家有道,严肃端庄的大家夫人,采荷有些怕她,但这怕是敬畏,她对大舅爷夫人那是再尊敬不过的了,这时见她们姑娘皱了眉,也是接道:“这都传到咱们耳朵里来了,就知道传得有多凶了,姑娘,你说,这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啊?”
如果那沈家只是个家道中落的人家,有那么大能耐就把话传得满街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