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群狼环伺!他怎么能放心?!
但是让奥古斯特跟在拉斐尔身边去做事又不现实,因为拉斐尔准备在安排国王的身后事的同时,也夹带一些他个人的私货,都是不太适合奥古斯特参与的阴暗面。
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问清楚玛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拉斐尔与玛丽的目光就在空气中不期而遇了。事实上,早在拉斐尔并没有依照黑太子所言离去做事的时候,玛丽就已经有所预感,如今只是证实了这个预感,她需要和拉斐尔谈谈。
暂时告别了丈夫,玛丽与拉斐尔去找了间没有人的房间,分别坐下,摆开架势,准备讨论一下这个并不太平的夜晚。
无论是拉斐尔和玛丽都想速战速决,所以难得的,他们谁也没有卖关子。
“威廉在回来的路上抓到了一批密谋造反的人。”拉斐尔依旧摆着得体的笑容,叠腿,十指交叉,等待着玛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看到了。”玛丽点点她,她长着眼睛,在被叫进宫的时候就敏感的看到了黑太子这次回来带着的那个有些与众不同的队伍,她本身就知道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脑补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拉斐尔最想要听到什么,“首先要申明的是,我没有要伤害奥古斯特的意思。”
拉斐尔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玛丽,准备洗耳恭听,希望对方能够有足够的说服力能够说服他。
玛丽听着笔直的脊背,坐在窗前,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莫名的有些温柔:“这件事不是我策划的,但我确实是知道,也没有阻止。我只是想把奥古斯特叫出去,既是怕他被叛乱伤到,也是想把他摘干净。”
玛丽既然是计划着要保护奥古斯特,自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经过一番有理有据的自证后,拉斐尔终于暂时性的打消了对玛丽的怀疑,只是警告她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您不妨考虑先通知我一声,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告诉你,好让你阻止我?”玛丽冷笑。
拉斐尔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玛丽在经过一瞬间的错愕后,皱眉道了句:“你比我想的还要冷血。”玛丽她至今都以为拉斐尔是理查二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看拉斐尔往日的做派,她真的很难想象拉斐尔可以对自己的兄长这么无情。
拉斐尔耸肩:“彼此彼此,弑父者。”
玛丽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她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说服拉斐尔,还是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计划,而且他马上就要死了,我……”
“停,玛丽小姐,我对您为什么这么做的心里路程真的是全无兴趣。”拉斐尔一直都属于不听理由派,他不是很想知道别人到底有多少的迫不得已,“做了就是做了,有再多的理由也改变不了现实。”
玛丽挣扎了一下,就果断放弃了辩解,因为拉斐尔说的对。
在解除了对玛丽的警戒后,拉斐尔就真的要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了。这算是拉斐尔预想里最好的结局,他不用带着奥古斯特去做肯定不会让奥古斯特喜欢的事情,也不用担心独自留下奥古斯特会让他受到伤害,玛丽会照顾好奥古斯特。
在拉斐尔离开房间的最后一刻,玛丽还是不安的问了一句:“你、你不会对……说的,对吗?”
对谁说,玛丽并没有说清楚那个名字,但拉斐尔已经自动补全了空白,无外乎奥古斯特和亨利,玛丽唯二在乎的两个人。
“我还没那么无聊。”拉斐尔做了一个不算保证的保证,“只要奥古斯特安全,您就是安全的。”
当大门被拉斐尔贴心的关上的那一刻,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玛丽夫人跌坐在一片黑暗里,唯有那道清冷的月光依旧故我,她在银色的光辉中垂头,双手捂脸,再一次哭的泣不成声。
就像她对理查二世说的,她想他死,不是很遥远的曾经,而是就在前不久。
准确的说应该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还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她知道理查二世已经命不久矣,想要杀理查二世的想法也变得更加强烈,她觉得她必须要赶在理查二世真死去前动手。她答应过她的母后的……
阿拉贡的凯瑟琳和当年的伊莎贝拉王太后一样,有着公主天真的一面,也有着受害者在忍无可忍后凶残的一面,她们都想她们的丈夫为婚姻的不忠而付出代价。
只不过凯瑟琳前王后没有伊丽莎白王太后那么幸运,她既没有一个愿意为她领兵造反的情夫,也没有一个疼爱她到愿意为她和英格兰作对收留她的当国王的哥哥,她只有凄惨到哪怕和女儿一墙之隔也无法见面的下堂妻生活。
理查二世阻止玛丽与她的母后见面,怕的就是这位日渐疯狂的前王后给玛丽灌输什么不得了的仇恨。
但……阻止玛丽和她的母后见面,反而加剧了玛丽的仇恨,她连自己母后的葬礼都不被允许参加,可想而知那在玛丽心中形成了多大的伤害。
凯瑟琳前王后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死前传递给女儿一个讯息,就足够促成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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