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那个彩绘师有牙病,你也知道我受不了那些。”程迭戈说,表情还算可以。
“那么我们再找一位。”诺丁山说。
程迭戈用皱眉头来表示拒绝。
“我可以再找一位,找没有牙病的。”诺丁山说着。
目光从她脸上移动她手上然后在她胸前徘徊着,程迭戈勉强压住的表情出现了第一丝不耐烦,然后他径直拿走她手上的袋子,看清楚袋子里的东西之后他问她:“是不是油彩涂完之后你还想让我穿上那见鬼的玩意儿。”
“那不是见鬼的玩意儿,那是我花了六十英镑买下来的,买给你的。”诺丁山说,说这话时她垂下了头。
程迭戈压着嗓子咒骂了起来,之后他的手来拉她的手,不容反驳把她的手牢牢握在他手里他的话很简短“回家。”
诺丁山这次没有动,挺直着身体说:“程迭戈,即使我把你带到没有牙病的彩绘师面前,你也不愿意对吧,你不仅不会在脸上涂上油彩你还不会穿那个口中你说的见鬼的玩意儿,对吧?”
“嗯!”程迭戈给出干净利索的回应:“是的,我不喜欢那些,我认为不喜欢却勉强附和的就是违心。”
嗯,从某种意义上看程迭戈说的话也很有道理,那么,她还在憧憬一些什么呢?一直垂着的头抬起。
看着程迭戈,诺丁山缓缓说出:“我们分手吧。”
或许是现场噪音大的缘故,程迭戈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他看着她。
“程迭戈,我们分手!”诺丁山加大声音。
这次,他应该听得够清楚了,他冷冷的看着他,连串的话从他口中吐出:
“这次分手的背后又想要什么要得到什么要我满足你一些什么?嗯?是不是在脸上涂上和你一模一样的油彩,再穿上你花六十英镑买到的服装,然后就像这里很多人一样手挽着手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表达出那种我们是情侣的状态,又或者是用愚蠢的表情向周围的人们传达着我很快乐我很热爱生活类似这样的?”
“不,不,诺丁山我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如果,我照你说的那样做的话那么我猜接下来也许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分手,然后变成了生活中的一种无限循环。”
花车和着钢鼓队逐渐走远留下了短暂的安静,程迭戈说那些话时即使声音不大,可诺丁山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心钝痛着,以至于她一句话也组织不起来,以至于她只能能呆呆的看着程迭戈的脸,那张冷淡的带着嘲讽的脸。
“诺丁山,我给出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那么你还要我带去见没有牙病的彩绘师吗?”
不想了,诺丁山摇头。
“那么,你还坚持和我分手吗?”
本来今天就是来和他分手的,如果按照之前计划的直截了当就好了,干嘛要生那样的虚荣心,瞧,现在又难过了吧?
程迭戈这个混蛋,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让她难过。
在程迭戈询问的目光下诺丁山点头,从肺部里挤出:是的,分手!
那束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秒,两秒,三秒,然后他点头。
点头之后摊手:“好,如你所愿!”
这么说来,她和他算分手了?很简单嘛,接下来呢?原谅她这一刻的无知吧,毕竟她只是一名恋爱新手。
那么,分完手之后就剩下各奔东西了,如果程迭戈往东走的话那么诺丁山就选择往西走,要是他往南走的话她就往东走,不对,不对,她刚刚想的方向好像不对,程迭戈往南走的话她是该往什么方向走。
该往什么样的方向走才不会再次遇见呢?
诺丁山可以一命优等生啊,怎么在这一刻她的脑子是这般的不好使呢?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不用脑子的方法就是选择让程迭戈先走,她往他相反方向走就是了。
站在那里,诺丁山在等着程迭戈离开。
可,似乎,程迭戈没有马上就离开的念头,他在看着她,他在观察着她,似乎在判断她口中的分手有几成可信度。
于是,为了表明决心诺丁山开口:“我在搬家之前会把钥匙和卡寄给你,上次在伦敦我拿你给我的卡花了一点钱,花的钱有些是买了到你家的东西,所以那部分钱我不会补上。”
这番话之后程迭戈终于确信了站在他眼前的女人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和他谈论分手了,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