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峥清还能说什么呢,他当然会说:“我会。”
孙晴好是跟了宋峥清才开始接触诗词歌赋的,原本所有的印象都只停留在高中的语文课本里,她大学的专业是会计,因为觉得这个专业好赚钱。
“想想觉得和梦一样。”孙晴好仔细回忆了一番,“你还记得你是哪里撞到我的吧?”
“记得。”
“那个时候我刚来京城没多久,刚刚被公司录取,还在实习期,他们要实习三个月,我还差一个礼拜就能转正了,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或者说是我太笨了。”她自嘲道,“我觉得账目有问题,不小心说出来了,老板说我做错了,我不服气,我和他呛声,他就把我开了,后来才知道我们做财务的另外一个姑娘是他小三儿,背着老板娘变相给小三钱,一个月十几万呢,我戳破了这事儿,他能不生气么。”
现在想起这件事来,遥远如前世之梦。
“停车。”她突然喊了一声,司机急急忙忙刹车靠边停,孙晴好拉开车里的抽屉,这辆车里有个小冰箱,每次出门都备着零食饮料,她找到一包烤好的曲奇饼干,开门下去。
宋峥清跟着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就是他撞到孙晴好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她原本所在的公司就占有写字楼的一层,她蹲到花坛旁边,拨开浓密的矮树丛,找了半天,突然失落起来:“不见了。”
“什么?”
“原来这里有一只猫和一只狗,总是搭伴,我有的时候会喂他们吃东西,都很乖,我本来想带他们回家的。”孙晴好捏着那一布包的饼干,情绪明显低落起来。
宋峥清柔声哄她:“我们回去就养好不好?”
“不用了。”她想把饼干丢进垃圾桶,“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很可怜,可他们好歹有个伴,我什么都没有。”
想一想,还觉得真是人不如狗。
就在她要把饼干扔掉的时候,一只小奶猫怯生生地从树丛里钻出一个脑袋,粉红色的小鼻子耸动,像是被香气所吸引,但是又畏惧不敢上前。
孙晴好把饼干放在花坛边的瓷砖上,然后退开几步,还拉着宋峥清背过身去:“靠得近他们就害怕不吃了。”
他们站在那里说着话,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过来,走下来两个人熟悉又陌生的人,说是熟悉,因为她觉得眼熟,但是说陌生却也是她忘记他们是谁了。
反倒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迟疑一下,问:“晴好?”
孙晴好疑惑地看着她:“你在叫我吗?”
“真的是你,我都不敢认了。”她熟稔地上前,打量着她的穿着,笑着说,“你混得蛮好的嘛。”
孙晴好客气又疏离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你不认得我了?”她面色一变。
她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她拉了拉宋峥清,“走了。”
“等一等。”她出声喊住她,那个男人听见,也转过身来问:“怎么了?”他看见孙晴好,也像是不敢认一样,看了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说:“她是孙晴好啊,以前和我一个部门的。”
是啊,这个漂亮女人就是老板的小三,男人当然是当初把孙晴好开除的老板了,没有想到以前还是暗通曲款,现在倒好,光明正大一起走了。
孙晴好对渣男贱女一点好感也没有,为什么要多费唇舌与他们叙旧呢?
所以她的脚步根本没有停留,转眼就消失在人海里。
那个男人说:“这是孙晴好?”
“抱上什么富二代的大腿了吧。”女人说,语气不屑,“当时还清高得很呢。”
男人笑了一笑,他其实是记得孙晴好的,当时财务部门有两朵花儿,孙晴好一个,她一个,可惜孙晴好不会来事儿,不像这个女人,和他出差一次就很识相和他睡了,他也没有亏待她。
他的这点小心思,女人当然知道,她到现在还记恨孙晴好把事情抖出来的事儿,孙晴好走后,风声传到老板娘耳朵里,老板娘冲到公司来扇她耳光,如果不是因为她恰好怀孕了,说不定她也要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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