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包括让你跳脱衣舞?”
“呃,你赢了再考虑这个也不迟。”
“那我输了呢?”
“也答应我一件事。”
孙晴好衡量这个险值不值得冒,她权衡了好久也想不好,宋峥清干脆让一步:“这样吧,你输了的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行!”像是怕他反悔,孙晴好立刻就答应下来,觉得自己赚到了,回答一个问题而已嘛,有什么难的。
宋峥清有一个藏书房,那简直像是一个私人图书馆,一套《全唐诗》自然不在话下,为了防止他作弊,她坚持要他蒙眼睛,哪一册都不让他看见。
但是她也不想一想,宋峥清敢打这个赌,当然就意味着他胸有成竹了。
“青云知有路,自是致无因。”她找了一个自己眼生的诗人,找了一首她没看过的诗。
宋峥清像是想都没想,就答道:“卷603许棠的《写怀》,汩没与辛勤,全钟在此身。半生为下客,终老托何人。两鬓关中改,千岩海上春。青云知有路,自是致无因。”
孙晴好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了清嗓音:“烟垂柳带纤腰软,露滴花房怨脸明。”她随便翻的一首,念完觉得怎么一股闺怨气。
宋峥清好像也想笑,但是忍了:“卷742,张泌的《春夕言怀》,风透疏帘月满庭,倚栏无事倍伤情。烟垂柳带纤腰软,露滴花房怨脸明。愁逐野云销不尽,情随春浪去难平。幽窗谩结相思梦,欲化西园蝶未成。”
孙晴好决定找一首最长的诗难倒他!
“第一卷,第一首!”她艰难道。
宋峥清嗯了声,还提醒她:“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确定吗?”
“确定!”
第一卷第一首是李世民的《帝京篇十首》,宋峥清念诗的声音格外动听,诗词的韵律与平仄从他口中吐出,像是一首没有曲调却悠扬的歌:“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广待淳化敷,方嗣云亭响。”
直到他背完,她还沉浸在他的音色里,像是终于明白古人所谓的“绕梁三日”不觉,因此宋峥清喊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晴好?”“什么?”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他充满笑意的眼神,终于回过神来:“啊,我输了。”
“愿赌服输吗?”
“当然!”
不就是问个问题么,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先说好,这是必须回答的问题,而且不能说话,不过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选跳脱衣舞。”宋峥清解开蒙眼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提醒她。
孙晴好撇了撇嘴:“问吧,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无事不可对人言。”
她这样光明磊落的态度倒是少见,能够说出“无事不可对人言”的人,自然是要有底气的,宋峥清难免赞赏,但是他问的问题却让孙晴好霎时间瞪圆了眼睛:“你问什么?”
“我问你,”他虽面色如常,却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揪了揪,“你是不是喜欢我?”
孙晴好很想说“你做梦”,但是她猛然想起之前约定好的,可以不答,但是不能说谎,可是要是不答宁可选择跳那啥,不就证明她心虚了吗?
她现在就两条路可以走,承认,或者说谎。
她想了半天,张口问:“我一定要现在回答吗?”刚才没说一定要马上回答啊!这个空子必须得钻!
“不一定。”宋峥清轻描淡写道,“你也可以不回答。”
他只是试探一下,看孙晴好的反应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以她的性格如果不喜欢,早就一口回绝,还是坚定不移掷地有声呢。可现在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如果还猜不到答案的话,那就真的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但是孙晴好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圈套里去了,她铿锵有力地杜绝另一个可能性:“不不不,我一定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