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柳菲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柳沧澜打断。
“不用再说了，除非你不认我这父亲。”
柳菲浑身轻颤，看着柳沧澜一阵失神，让柳沧澜的目光想要软化，但他知道不能，柳菲，必须要走。
“是，父亲。”
仿佛过了良久，柳菲点了点头，眼眸微红，朝着自己的房间中跑去。
看到柳菲离开，柳沧澜的眼中这才闪过一丝无奈。
林枫，也同样无奈，柳沧澜一生为国，却被那帷幕之后的人所忌，即便抵御外敌，都无法安心，让人心寒。
“都说戏子无情，君王更无情。”林枫心中自语，叹息一声。
……
三日后，苍茫古道之上，马蹄奔腾，尘土飞扬。
数百赤血铁骑，在这古道上飞驰。
“柳叔，就送到此处吧。”
林枫骑在赤血骏马之上，对着身旁的柳沧澜道。
马蹄飞奔的速度渐渐的缓了下来，直到停止，柳沧澜看着柳菲，心有不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别，何时能再见。
“父亲，你回去吧。”
柳菲同样不舍，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菲菲，答应我，多听林枫的话。”柳沧澜目光盯着柳菲，严肃的道。
虽然和林枫只接触了几次，但柳沧澜深知林枫的厉害，柳菲向来做事冲动，柳沧澜放心不下，才有此嘱咐。
柳菲看了身旁的林枫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父亲，我会的。”
“照顾好自己。”柳沧澜调转马头，策马狂奔，竟没有再看柳菲一眼。
“林枫，帮我管好她。”
一道声音从远处缓缓的飘来，而柳沧澜的声音，瞬间远去。
“小姐，一路保重。”
“公子，一路保重。”
赤血铁骑上的人群同时大喝，随即也策马回旋，奔腾离开，追随柳沧澜的身影而去。
柳菲的目光依旧眺望着那消失的身影，良久，一动不动。
林枫静静的呆在那，也没有去打扰柳菲。
“昨日，父亲他对我说，云海宗培育他成人，师尊更是视他如几出，但他，却在当年抛下一切，离开了云海宗，如今，又导致云海宗被灭门，他，对不起云海宗。”
“父亲他对我说，当年，母亲和他一起，在断刃天涯抗敌，身中毒箭，身体渐渐不行，直到死时，他却还在外杀敌，连母亲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他，对不起我母亲。”
“父亲他又说，断刃天涯战事不断，他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将我送去云海宗，如今，又要将我从身边赶走，他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他，对不起我这女儿。”
“父亲他还说，数十万军士与他并肩作战，倒下一批，又来一批，如今，当年跟随他的兄弟，如今只有不到几人之数，其余之人，皆已化作黄土，埋葬在断刃天涯之外，而他，还好好的活着，却连将士的尸骨都无法安置回乡，他，对不起千万热血将士。”
林枫静静的听着，心中无比复杂，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我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赶我走，因为他怕连累我，其实，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谁，但是，我知道，雪月，对不起他。”
林枫听到柳菲的话，抬起头，看向苍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