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没说话,又看了一眼站在拱桥上的石清瑕,蹙着眉离开了,显然有些心事重重。
就在昭华郡主和青枝转过假山时,突然便见不远处一名少女带着丫鬟匆匆而来,来到到石清瑕身边站定,和她开始说起话来。距离太远,昭华郡主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不过很快便见到石清瑕身子摇摇欲坠,往后退了几步,竟然直接摔下了池子里。
昭华郡主和青枝眨了下眼睛,为这个发展呆了下。
“快来人啊,我家姑娘落水了!”
石清瑕的婢女惊慌失措地叫着,很快便见有守园的婆子赶了过来。
等众人将石清瑕弄上来后,厅里的女眷都被惊动了。
昭华郡主看着端王妃扶着张老太太走出来,目光黯了黯,揣扶着青枝的手走到了婆婆定国公夫人身边。
定国公夫人起初在听到石家大姑娘落水时的事情时,还有些惊讶,后来想起儿媳妇也去花园透气了,便担心她出事情,现在见她回来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昭华郡主摇头,安静地看着先前事情的后继发展。
落水的石清瑕已经被送到屋子里了,那池塘的水并不深,不会淹死人,只是这大冷天的,池水冰冷,加上捞起时,冷风又一吹,那滋味可不好受。即便及时送进屋子里,换下干净的衣服,石清瑕的脸仍冻得发紫。
此时屋子里挤了许多人,都是些品级较高的女眷,作为主人的张老太太也在其中,诧异地道:“石姑娘怎么会落水了?发生什么事情?”
石清瑕的婢女跪在地上,哭道:“我家姑娘她、她……”
“甘露,别说了……”石清瑕委屈地看了眼旁边脸色铁青的石清溪,低头落泪道,“是我不小心摔下水的。”
众人看了她一眼,同样看了眼石清溪,这石大姑娘看着她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是她自己摔的,干嘛又看着自己妹妹露出这副委屈的模样?这不是教人想歪么?
英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好半晌方压抑住怒气,勉强扯出笑容道:“既然是不小心的,你便在这里好生歇息,等回府了再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甘露却哭道:“夫人,先前二姑娘过来寻姑娘说话,大姑娘吓了一跳,才会摔下水的。”她抹着眼泪,同样看了眼石清溪,一副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石清溪可不乐意了,不过因在别人家作客,所以她只是朝众人福了福身,心平气和地道:“先前我见姐姐不见了,便出来寻她,谁知道她站在池塘上的拱桥上不知道看什么,天气冷,我便想叫她回屋子里,免得她被冻着生病,谁知道姐姐突然退后,不小心便摔到了水里。”
对比委屈的石清瑕,心平气和且极端庄稳重的石清溪显然极得在场女眷们的好感,听了她的话,皆不由露出笑容,也信了几分。
这时,昭华郡主也道:“先前我也见到了,确实是石大姑娘自己不小心落水的。”
听到她突然出声,所有人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连石清溪都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昭华郡主会为了她说话,让她对她有些改观。
昭华郡主却不理会他人如何想,看了眼低垂着头、一副柔弱可怜之态的石清瑕,目光不由得转到扶着张老太太的端王妃身上,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阿竹不知道她看自己做什么,不过想起昭萱郡主曾经说的话,心中微凛。
在场诸人看到石清瑕的模样,心里都有些腻歪,英国公夫人也有些尴尬,不好再呆下去,连席宴也不吃了,便和张老太太告辞离开。
张老太太再三挽留,英国公夫人却笑得极勉强,最后仍是让人去通知前头喝酒的丈夫一声,便先携着两个女儿离开了。
前院里,英国公正带着儿子和几位老友说话,听得下人接报时,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下人说得不太清楚,只以为是大女儿生病了,想起她的身子素来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石策担心母亲那儿发生什么事情,有些坐不住,轻声道:“父亲,母亲这会儿带着两位妹妹离开,指不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若咱们也回去吧。”
石策知道自己家母亲,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这会儿连席宴也不吃就走,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再看父亲,竟然一点也不关心,让他心里有些不满。只是他为人之子,不言父之过,也不好说什么。
英国公并未理会,而是端着酒杯,想去主席位那边敬端王一杯。
远远看去,那席位上坐着张阁老及几位朝中的重臣,与勋贵区别开来,看得他眼热不已。当然,他注意的对象只有端王,年轻俊美的端王坐在那些老家伙之中,鹤立鸡群,更显得俊美无匹,气度非凡。
英国公仔细打量端王,心里对比朝中诸位皇子,越看对端王越满意。起先他是想将嫡女嫁给端王为妃的,可是端王的婚事自有皇上作主,他让妻子走皇后的关系,但皇上最后却没有挑中女儿为端王妃,反而让靖安公府的姑娘抢去了。
端王妃的位置没了,不过还有侧妃之位。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