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察一看隋忻立马认出她来,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但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他首先要确认的就是事故的主要责任人。
“请问两位哪一位是开车人?”
隋忻沉默不语,转头面无表情看米兰一眼。对方心领神会,直接认了下来:“是我,车是我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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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在手术室的时候,温婉接到了高老师打来的电话。
她这才想起来小柔还在幼儿园没接回来。电话里小柔不满地叫道:“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温婉特别抱歉,不停地跟小柔说对不起,又拜托高老师帮着再看一会儿,然后她立马给江承宗打电话:“……我这里一时走不开,能不能让阿姨去接一下小柔?对我妈出了车祸,这会儿正手术,我担心一会儿万一要有签字的东西,我要不在的话手术做不下去。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跟我不用客气。”
江承宗挂了电话后立马叫来司机,亲自去幼儿园接小柔。为了安抚小朋友“受伤”的小心灵,还特意买了冰淇淋给她。小柔一吃好东西就把烦恼忘光光,瞬间就计较被妈妈“抛弃”这一事实了。
不过她还是问了句:“爸爸,今天外婆怎么没来接我?”
“外婆生病住院了。”
“生病,怎么会呢,早上外婆还很好啊。”
江承宗怕说车祸吓到孩子,只是含糊着带了过去。他把小柔带回家后交给阿姨照顾,自己则重新出门去找温婉。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给对方打电话:“你现在哪个医院?”
“怎么,你要带小柔过来吗?不要了,我怕吓着孩子。我妈的手术还没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
“小柔在家,阿姨会照顾。我自己过来,把医院名字报给我。”
温婉还想拒绝,就听江承宗道:“这种时候你需要一个男人来处理各种事情,别犟。”
仔细想想他的话有理,于是她回答道:“我在人民医院。”
江承宗吩咐司机往人民医院开,自己则坐在后排慢慢想事情。他这条腿伤了也快两个月了,虽说医生建议要打三个月石膏,但他实在有些打烦了。
他厌倦了每次出门还得找人开车这一情况,并且到哪儿都得带着拐杖或是轮椅。这实在与他的性格不相符。他是个自小就受伤惯了的呢,从前条件不好的时候哪有这么金贵,随便涂点药就过去了。现如今倒好,一个小车祸倒闹得像重病员似的。
看着窗外越来越长的日头,再想想这越来越热的天气,江承宗决定提前拆掉这恼人的石膏。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母的手术还没结束,温婉脱掉白大褂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里闭目养神,看上去有些憔悴。江承宗一下子就很心疼,立马让人去买晚饭过来。
温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向这边。两人四目相接的时候,一股暖意流过她心头。到这会儿她才体会到,一个家有个男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哪怕这个男人是个瘸子。
于是她站起身来,主动为对方推轮椅:“我没想过要你过来。我打电话给你真的只是想让你帮我接一个孩子。”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了,还需要这么客气吗?就算只是朋友,关心你也未尝不可。”
“谢谢。”
“手术进行多久了?”
“快两个小时了。估计快了,没有再出来让我签什么东西,应该是个好消息。”
这方面温婉有经验,江承宗也相信她的判断:“既然如此就不要担心,先吃点东西定定神。以后的事情有我,你不用担心。”
他说话的时候下属已经买来了东西,温婉也是饿坏了,接过来不客气地就吃起来。等吃了过半后才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于是笑笑道:“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照顾小柔了,我这里实在腾不开手。”
“小柔我暂时不准备接我家里去。”
听到这话温婉一愣,江承宗就笑着伸手摸摸她的脸:“明明念书时候挺聪明的。看来这脑子也就只能念书用了,虽的竟是不管用。”
江承宗的指腹间有层薄茧,摸在温婉脸上格外明显。那种有点毛糙的感觉真是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她一下子就变得害羞起来。
“你也知道,念书和生活是两回事。我就是那种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