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一把拦住他的手,把那叠钱收了回来。开玩笑好几千呢,别说去温婉家,出国都够了。
他把钱塞回江承宗的钱包里,又冲司机道:“就去他说的那个地址。”
真是的,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今晚的江承宗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司机眼见没了发财的机会,心里有点不悦,这车就开得又快又晃,徐朗胃里那点酒都快被晃出来了。再看身边的江承宗,安静地靠在那里睡觉,一点儿不受影响。
车子快开到温婉家小区的时候,徐朗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温婉早就睡了,半夜三更让电话吵醒十分不悦,刚想拿起来骂两句人,徐朗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里:“是我,我这会儿正带江承宗过来,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吧。”
这听着有点像皇帝临幸后宫妃子的意思。温婉也是睡了一脑袋浆糊,没意识到这事儿有多荒唐,徐朗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披了衣服走出房间。大概十分钟后就听到有人在那儿轻轻敲门,她开门一看,果然就见徐朗带着不醒人事的江承宗站在她家门口。
大门一开冷风瞬间扑面而来,温婉终于清醒了几分,瞪大眼睛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喝醉了。”
“那你送他回家啊,干嘛送我家来。”
“他说要来的。”
“他说来你就来啊,你是猪啊你。”
“你就当我是猪好了。”徐朗说着直接就进门来,把沉得要死的江承宗扔在了沙发上,“就放这里,还是扶你屋里去?”
温婉简直快炸毛了。抬头看看客厅里的钟,都两点多了,家里突然来了个男人,还醉成这个样子,她还要不要活了。家里可还有老妈和小柔呢。
可徐朗一副货物送达概不负责的姿态,把人扔下后冲她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就走了。出门时还贴心的替她把门关上。
关门声不大,却把温婉吓得一激灵。她转过头来看着沙发上多出来的那个人,想不好该怎么办。要不是怕吵醒妈妈和小柔,她真想端盆冷水来替江承宗好好醒醒酒。
他真的越来越像个男人了,从前那个孤高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到哪里去了,怎么慢慢的世俗男人该有的臭毛病他都有了,并且比那些男人更加出格。
温婉简直欲哭无泪。
她不死心地蹲下来推了推江承宗,连叫了他几声名字,可对方吝啬得一个字也没回她。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好。至少还算有点酒品,喝醉了只是睡觉,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大耍酒疯。
温婉无奈地望着他,最后只能回房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替他盖上。盖的时候看到他脚上穿的黑色皮鞋,一时没忍住就替他脱了,小心地放在沙发边。
然后她起身想回房,路过厨房的时候再次心软,进去倒了杯水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以备江承宗半夜醒来想喝水。
等这一切都做完后她才回房继续睡觉,心里暗暗祈祷明天妈妈和小柔醒来之前,江承宗就能自行从家里消失。
可愿望总是过于美好。温婉之前还称赞江承宗酒品好,没想到不过一个多小时后,她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得有人似乎在开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她顺手打开台灯,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承宗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明明两只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却顺利走到了她的床边,然后脱了身上的大衣,直接往她床上一倒。
温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事情并未完。因为江承宗又不客气地伸手,把她的被子一卷,拉了一半盖自己身上,随即安静不动,就像睡熟了一样。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温婉实在气不过,扑过去抢被子。但江承宗力气很大,拉着被子怎么也不松手,温婉扯了半天一点便宜没占着。她想想咽不下这口气,索性跳起来抬脚,想把江承宗整个人踹地下去。
就在这时江承宗突然冷冷开口:“你要敢踹,我就在你房间里办了你。”
这人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温婉无奈收回脚,一屁股坐那里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睡觉。”
“那你回自己家睡啊。”
“我醉了。”
“醉了还知道来我家,还知道进我房间睡,你扯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