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会不是他想的,但却是最能告诉公众聂初晴身份的时机。
带着聂初晴往宾客中走了一遭,两人琴瑟和谐,在众人眼中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而先前对纪屿寒感情生活的胡乱猜测也就不攻自破。
聂初晴告别了长辈,从侍应盘中重新拿来一杯香槟,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看着宴会厅内的来来往往。
“哟,纪家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呢!”一句打趣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一旁传来。
聂初晴忙收回神思,抬头就看见齐悦端着香槟靠在一旁。
如是对陌生人聂初晴必然竖起防备戴上面具,可这个人是齐悦,那么一切也就放松了起来。
聂初晴拍拍身旁的位置,让齐悦坐下,齐悦端着香槟,她的头被打理成波浪又被编成了鱼骨辫,松松垮垮得垂在脑后,每一股编间都撒上的亮粉,闪耀十足。而她一身白色无暇的纱裙,裙摆上映着浅绿的颜色,腰间是用白色缎带系成的蝴蝶结,手指间的戒指在玻璃美酒与灯光中闪着夺目的光一副天女下凡的仙气感。
“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把戒指戴在这个部位,不怕嫁不出去?”无名指,可是已婚的标志。
齐悦调笑的面容僵硬了些,她看了眼指间的戒指,很快又恢复的笑,“嗨,我不是省去麻烦了吗?”
聂初晴冷哼一句,“我们这几个,就你还是单身。”
“我这不是不急嘛,大不了单身一辈子。”齐悦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语气中透着坚决,但很快她又说,“又或者,你抛弃纪屿寒,咱们百合去?”
“滚开!”聂初晴嫌弃得轻推着齐悦。
齐悦开心得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在这段日子中还是第一次,放松的毫无防备的,也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但也正因为是朋友,她才产生了愧疚。
于是齐悦鼓起勇气,轻声开口,“亲爱的,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聂初晴起初愣了下,但很快也是不以为意,“你做的对不起我的事还少啦?当初逃课害我被老师罚做班务,外出打工晚回宿舍害得我不得不向社管大妈兜着这件事,还有啊。。。。。”
聂初晴说了很多,但是都是小事,可齐悦要说的远不是这些小事能比上的,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以,初晴,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齐悦心里泛着苦涩,心理反射到了生理,就连肚子也都在不安的叫嚣。
聂初晴很快现不对,推了推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齐悦闪烁着眼睛,同时捂着肚子。
这时,穿着粉色礼裙的纪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脸急促,一把拉着她们,劈头就问,“你们带了那个没?”
女生间都有不可说的默契,那个,自然而然成为某个东西的代名。
聂初晴晃了晃头,“我例假前几天刚过。不过小悦有,她是这几天。”
于是纪筱便急迫又期待得看向齐悦。
齐悦一脸惨白捂着肚子的手不禁渗出了冷汗,她对上纪筱的眼,“没。。。我最近周期不稳。。所以。。所以没带。”
齐悦好像极力掩饰着什么,脑海中闪现着前段日子的某个回忆。心中有个影子不断在叫嚣,周期不稳也让她隐隐约约产生了某种期待。
纪筱许是很急,拿着手机找到了宋筝,两人急切得离开。
齐悦的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把聂初晴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拂去,“怎么了,不舒服?”
对上聂初晴关切的目光,齐悦慢慢地摇了摇头,“没,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你啊,拼命三娘。”说罢便要扶着齐悦往休息室走去。
齐悦捂着肚子,生怕被聂初晴现,又讪讪地松了手,任由聂初晴扶着。
两人衣着鲜丽光在面容上也是人群中的一抹焦点,只是没想到再去休息室途中,两人遇到了顾枫言。
“怎么了。”顾枫言与二人皆是熟识,这彼此间的复杂关系却是说也说不清,他看着齐悦,眉头皱了起来。
聂初晴扶着齐悦,面容上略有担忧,“小悦她昨晚没睡好,我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会。”
聂初晴近日来跟顾枫言走得近了些,但两人也是乎情止乎礼,没有任何的的逾越。
反倒是齐悦,自从是那日后,顾枫言像是躲避似得逃离她,甚至搬进了公司的公寓,两人过得好似陌生人一样。每每在纪氏,她看见顾枫言,想上前搭上一句话,可不等走到,顾枫言便在她眼前消失。后来,她不免看见顾枫言跟聂初晴在办公室内商讨公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交给我吧。”顾枫言朝聂初晴伸出手,想要接过齐悦。
聂初晴和齐悦皆是一愣,“不用了,我带她去就行了。”顾枫言跟齐悦认识,可在聂初晴的眼里两人的相识却是因为自己,如果把齐悦交给他,两人也许都会尴尬。
可顾枫言没有放手的架势,依旧伸着手,但他朝聂初晴身后看了眼,“纪总在找你,别耽误了正事。”
话毕便自然得从聂初晴手里接过齐悦。
顾枫言的动作自然而然,聂初晴心头像是窜过了一丝火花,她狐疑得皱起了眉头。
纪屿寒在身后早将三人的互动看的真切,他的眼眸深不可探同时暗藏着能够窥探人心的锋利。他走到聂初晴身边,捉住她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聂初晴惶惶点头,可就在她迈出步伐的那一刹那,前方人群哄闹响彻大厅,走近,她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