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转头再去看沈鸢,停顿了下,继而开口道,“沈四小姐,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前的事即使有错也错在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无关的人。”
什么叫即使有错?什么叫为难无关的人?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找过来的吗?听到贺正初的这些话,沈莺立时就有点不高兴了。她善心提醒,“贺公子,似乎并不是我们特意走到你们面前,也不是我们特地请你们过来说话的。”
沈莺话音落下,她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手。她转头脸,只见沈鸢抬头看着贺正初与何念秋,两串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没有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沈鸢泣声道,“我知道,你如今喜欢的是别人,不会再对我好了。虽然我们曾定过亲,虽然你曾经对我很好,但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可你和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马上就要成亲的时候,你心里有了她,不要我,我没有怪过你,毕竟这是无法强求的。可是你现在这样……难道以前的对我的那些好,通通都不作数了吗?”
沈鸢的声音不低,哽咽着却字字句句说得清晰,很容易便引起了附近的人的注意。她说罢,掩面痛哭,似伤心得不可自拔。贺正初和何念秋不觉傻眼,围观的人已开始指指点点。
沈莺会意,叹气道,“事已至此,别再伤心了……”安慰过沈鸢,她复与贺正初说,“你以后可以不要再找我四姐吗?即使你与我四姐定着亲的时候喜欢上这位姑娘没有错,我四姐更没有错。既然已经退亲,那便各自安好罢。”
围观众人听到沈莺的话后,皆恍然大悟,又窃窃私语议论起来。贺正初听到他们对沈鸢的同情也听到了他们对自己的唾弃,顿时黑了脸,何念秋也耐不住脸色发白。
站在人群里看了一阵戏的章祁,此时方走到沈鸢的身后,抬手扶了下她的肩,问,“表妹这是怎么了?”
没忘记上次教训的贺正初看到章祁,心觉不妙。等到章祁再去看贺正初与徐念秋,他们已然混进人群,灰溜溜地逃走了,那盏鹅蛋灯也被扔在地上。
章祁挑了下眉,带着沈鸢离开那株百年老树的地界。他们都走了,围观的人很快也都三三两两散了。被示意不要跟上前的沈莺与沈舒依旧站在原地,却不由得面面相觑。
一直走到无人处,章祁停住脚步。他似笑非笑看着面无表情拿帕子抹泪的沈鸢,评价道,“表妹今天这一出戏,比瑞秀班唱的《拜月亭》还更催人泪下。”
沈鸢擦干净脸,抬眼笑看章祁道,“多谢表哥夸奖,”又说,“想起你之前说过的,要我今天给你答复,眼泪就止不住往外涌……”
章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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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被韩玹带到河岸附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马匹,先将沈落抱上马背,自己再跟着上去,而后往上游奔去。河岸下游有一些百姓在放花灯,颇为热闹,上游却一片寂静。
从马背上下来后,沈落兀自好奇的先打量过了一圈,发现韩玹这个所谓的“更好的地方”既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些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