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轩的话令谢鸿松越是面沉如水,他寒着脸,是比平日更为严肃的模样,令人轻易不敢忤逆。谢明轩悻悻然,谢鸿松又道,“总之,你听我说的就是,我会害你不成?”
不敢反驳,谢明轩只得应承,之后没待多久,他心情郁结地走出了谢鸿松的书房,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父亲的想法。
然而在他走后没有多久,何氏便出现了。这时的何氏,没有了对着谢明轩时的那份温和与温柔,她的脸色比谢鸿松还要更加不好。
何氏立在书案前,问谢鸿松道,“大爷究竟在想些什么?您难道以为他会认祖归宗吗?他那么样无情无义的一个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下得去手,又怎可能……”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变得坚定,“不管大爷怎么想,但望大爷记得,这么多年陪在您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明轩也是极为优秀的,他是大爷和我的孩子,更是记在谢家族谱上的嫡长孙。”
谢鸿松一瞬间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有说什么。何氏似也知等不来想听的话,她定定看得谢鸿松片刻,一言不发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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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过,五月初六的这天,沈家便到贺家去退亲。定亲的时候,贺家送到荣国公府的大小礼,如数奉还。沈家动作干脆利落,不容商量,贺家束手无策。
贺正初从前一天出门去看龙舟比赛回来,便生了大病,而今根本下不得床。贺二爷得知沈家退亲,气得就要将贺正初打一顿,贺二夫人再气,究竟是舍不得,拦了下来。
长公主亲自登门商量,且言明错在贺正初。不管贺家愿意或不愿意,退亲的事都再不会更改。即使请帖都发了出去,婚礼准备过半,也没有办法。
对于沈鸢而言,这亲事是退得极顺利的,沈落也终于能将这件事放一放。哪怕不往外面传,沈家的人到底都知道退亲的真正原因,对沈鸢更只有疼惜。
贺正初得知与沈鸢的亲事已退,又想起何念秋去救谢明轩,一时气到呕血,几度昏迷。吓得贺二夫人在他床榻边守得三天三夜,一步都不敢挪。
但这些,沈家的人并不怎么关心。既承受不起这后果,当初何必做那样的事?这是明明白白的道理。
又过得两天,蒋文绍、蒋蔚萱、蒋蔚芸随他们的父母到荣国公府做客。他们去与荣国公、长公主请过安,便被沈三爷与沈三夫人迎到三房喝茶聊天。
沈三爷在书房招待自己的大舅哥,沈昭负责陪自己的表哥。蒋氏则招呼自己的嫂子,沈鸢与沈落陪着蒋蔚萱、蒋蔚芸。那是十分融洽的。
沈落陪着喝了两盏茶,惦记要与蒋文绍说的事情,说得一声便去外书房找人。她先让自己哥哥的小厮传话,等到沈昭出来,再托他将表哥请过来,这才终于见到蒋文绍。
看沈落神神秘秘,沈昭笑问,“究竟是什么事情?连我也不能听吗?”沈落无辜地看着他,说,“是秘密,不能叫别人知道的。”沈昭便点头,识趣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