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越了对手,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的喜悦,你已经掉落到海里去,倒着往下,先亲吻了岩石的是你的头部。”
听的人再打了一个冷颤,指尖开始发冷。
问温礼安赚到的一千美金都到哪里去了。
唐尼在模仿声音方面是一个人才:“给了妈妈一部分家用,给她买了手机还剩下一点,剩下的就留着给她交学费。”
即使声腔极力显得淡然,但细细听可以听到那想要去掩盖的喜悦以及羞涩。
一时之间,她仿佛看到初夏时节,站在那幢有着绿色屋顶房门后温礼安,缄默雅致的男孩安静站着,安静地去等待着,那从小巷深处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炎热的下午,解决塔娅的事情,从度假区回哈德良区的路上,脚步带着一点点的心不在焉——
“吱哑”一声,绿色屋顶的房门打开了,她和房子主人撞到了一起。
如果,当时她仔细看的话,一定可以从那少年的眼眸底下看出那种在“偶遇”心上人时不自在和关怀。
如果,当时她肯仔细听的话,一定可以从那少年的声腔中听到那极力想要去掩盖的喜悦以及羞涩。
一个夏天过去了,夏天过后是秋天,秋天过后是冬天,她在冬天里想起那个初夏。
这位叫唐尼的男人和她说:“我想温礼安口中的那个‘她’应该就是你。”
一定是那老旧的照明落下了灰,那灰沾到了她的眼睛,红着眼眶。
“据我所知,那位地下赛车场老板已经给了温礼安第二风合同,这次合同直接把一千美元加到一千五百美元,温礼安答应会好好考虑,那合同现在就放在温礼安的包里。”
“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到,天使城只有温礼安,天使城没有安吉拉。”
红了的眼眶瑟瑟留下泪水来。
在夜风中,梁鳕手紧紧握着那支手机,她要把手机狠狠往温礼安脸上扔去“你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面向月光,经过蓝色路牌,穿过马路,脚步在踩上前往哈德良区的桥面上时变得慢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慢。
到了垂直小巷时则变成走几步停一下。
绿色屋顶的房子窗户还亮着,此时梁鳕心里又改变主意了,“你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这句无疑是自取其辱,温礼安可是说了她的姿色还不构成色迷心窍。
那……
再次握紧手机,手机还是要往温礼安脸上砸去的“温礼安,我没那么肤浅。”是的,要那样做。
一鼓作气,站在绿色屋顶门前,手磕上门板。
“吱哑”一声,门打开,温礼安背对着灯光。
谁说她没那么肤浅来着,耳环不是戴在梁女士耳朵上吗?那是她找到不把耳环还回去最合理的理由。
不敢抬头去看他,那句“温礼安,我没那么肤浅”变成了“温礼安,我是来还给你手机的。”
理想中手机往他脸上扔的漂亮动作变成了小心翼翼伸出手。
摊开手掌,手机是很漂亮的宝蓝色,那颜色单是看在眼里就很喜欢,甚至于在来这里的路上她已经在心里想着要给它配上漂亮的吊坠。
温礼安并没有接手机。
此举让梁鳕第二次说出的“温礼安,我是来还给你手机”声音提高了不是,脸同时也板了下来,下一秒就轮到那句“温礼安,我没那么肤浅了”。
然而——
声关门声响起,梁鳕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温礼安真的接受她的还手机。
从垂直小巷尽头灌进来的风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猛然醒来,这里还住着养大蟒蛇的艺人,那位动不动就会从窗口处扔过来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