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深切赞同这话,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介意上下位置,他心里幻想过无数次少棠上他会是什么滋味儿……
他面露迷惑问道:“你交往过多少朋友?”
荷花姐反问:“靓仔,你是问睡过的还是真爱的、一起生活过的?”
孟小北思想斗争很久,终于问出来:“……咱们这样会不会得艾滋病?”
荷花姐略带善感忧伤口吻,淡淡道:“我混东城十多年,这园子里认识的人里,贫困潦倒穷途末路浑身烂疮地走了三个。你看那边儿小亭子的柱子上,刻着他们名字。”
“我帮他们刻上的。”
荷花姐补充道。
孟小北陷入沉思神情严肃,胖荷花赶紧安慰他:“你有固定的伴,别碰外面的人,你肯定不会得病,你别太担心!”
两人也随便聊些别的,胖荷花为人不错,不显得过分YIN荡猥琐,所以孟小北愿意和这人说话。荷花姐还抬手给孟小北指点,这块石板空地咱们的人把它叫做“小广场”,聊天交友之处;那个山坡小树林子就叫“快活林”,野鸳鸯们进行身体交流男男双修极乐登天的一方风水宝地;还有不远处那间挺大的公厕,叫做“办公室”,也是同志们摸黑办正事儿狂野互high的地方。
荷花姐问:“你男朋友跟你一样,也是学生?”
孟小北摇头:“他比我大。”
“大了十岁吧。”
孟小北直接就把心里那个人往年轻了篡改,潜意识里也明白,他与少棠十四五岁的年差,外人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
荷花姐愣了半晌:“可比你大不少啊,你就愿意跟他好着?你想清楚了没有?……你没让个老男人把你骗了,别是耍你的吧?!”
“不是!”孟小北连忙解释:“我俩从小就认识,他对我特好,特别好,我最亲的人了。我喜欢他好多年,他也对我说过,他爱我。”
“他长得也帅。”
“我们挺相爱的。”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说出“相爱”二字,只要一谈起他小爹,嘴角忍不住上翘,眼底一片柔情。男孩子特有的细密温柔融进窄窄的眼皮,眼底有光芒,真实的情感掩饰不住。
荷花姐磕烟灰的手势略女性化,点点头:“靓仔,你在咱们这样人里,真挺幸运的……你好好珍惜吧。”
结果就是这天,贺少棠回来孟奶奶家,破天荒没找见孟小北,大宝贝儿人呢?
寒假野在外面,没在家里等他休假?
少棠到二厂附近那条街转了一圈儿,在某间游戏厅门口用他的毒眼一扫,迅速发现祁亮与申大伟在那里面打游戏,就他儿子神不见踪影。
少棠刚想迈进去,顿了一下,又出来了,在隔壁小店用公用电话呼祁亮。那位万元户富二代也配备有寻呼机,时刻走在同龄人前列。
少棠呼道:【呼号18256。我儿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不一会儿,他就瞅见祁亮着急着慌从游戏厅里跑出来,用同一个公用电话给他回呼!
侦察兵出身的贺队长就掩在十米开外一棵大树后面,戴着墨镜,穿翻毛皮夹克,静静地抽烟。他也说不清自个儿是何种微妙的心思,或许就是一个恋爱中的三十岁男人,面对小爱人时的通病:他也缺乏安全感,敏感多疑,保护的YU望压倒一切反动势力,想要掌握孟小北的一切,想要小北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迅速的,少棠呼机上显示信息,代码字里行间都能透出亮亮一贯的讨好口吻:【叔叔!我们在外面,打游戏,晚上一定回家!】
少棠狠命一咬烟蒂,含混骂了一句:我日。
老子倘若能放下这个心,那就是不在乎北北了。
少棠拿出一颗烟叼在唇间,想点上火,手里打火机一蹦,在地上弹几下叽里咕噜顺着街边下水道铁篦子缝隙滚进去了!少棠围着那铁篦子剁了几脚,烟点不上烟瘾激得他双目发红,面色突然沉下去,就觉着这事不吉,北北究竟去哪了?!
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一辈子在一起?
爱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