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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或者死。没有第三个选项。

若是没了她,他同死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并非是没有她,他就会死,就会痛苦得窒息。没有她,他依旧还是可以活下去,甚至还能通过一些法子,回到他的朝代,重新拥有他的圣教,甚至掰倒皇帝那个两面三刀的混球,自己当个皇帝来玩玩,可以做太多的事情了。

但是,他想了想,却也并不觉得多有意思。即便有一天他真的坐拥山河,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他凝望着这万里山河,却依旧没有任何澎湃,只会觉得无趣。那时候他才有点明白了,为何有这么一个故事会这么说,曾有个帝王,为了所爱的妃子一笑,甘愿将整个国家拱手相让。他想,若是他也有一个国家,也是比不过她一笑的。

这世上有再多的快乐,似乎也比不上她在身边的快乐。他的愿望,不过是她的陪伴,去哪里都好,死也甘愿,只要在她的身边。

不过,北玄宸在做出这决定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江蓁会弃下他。其实,她在说着有些冰冷的话时,内心却是柔软的。其实她虽然冷冰冰的,但对他,已慢慢有了柔软的轮廓。

如此想着,心中有许多的雀跃,许多的满足,许多的幸福,这样的感觉又是其他所能相比?只是望着,就会觉得快乐。他扬起唇角,伸手握住了江蓁的手。

江蓁并未察觉到北玄宸的动作,嗅着他们二人的高阶丧尸时有冲将过来,实在是大意不得。而就在一个三级丧尸以飞快的速度冲过来时,一把沉甸甸的剑忽然掉到手里,江蓁下意识地拨开剑鞘,手上的剑一划,那丧尸就已经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还是你用的好,这把剑。”北玄宸冲她微笑,“它已经是你的了,就不要再给我了。剑也会伤心的。”

就如他,被她说了“碍事”之后的伤心。

江蓁望了他一眼,只丢下一句:“走。”两人齐齐朝出口奔了出去,大隼还在原地等着,脑袋依旧是抻不进来,见到江蓁,眼睛一亮,就开始“咕咕”叫起来。

但是一感觉到江蓁身后的北玄宸,身上的羽毛都要炸起来了,喜悦的高昂的“咕咕”声也变成了有如压在嗓子眼里发出来似的,低沉嘶哑,威胁力十足。

江蓁本想抚慰大隼几句,毕竟她已经令直升飞机停在那儿了,倒是可以她先坐着大隼离开,等直升飞机过来再接北玄宸,但也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这么一点时间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不过江蓁很快发现她的考虑多余了。

北玄宸本就内力浑厚,他威势一出,那大隼饱含威胁的“咕咕”声竟逐渐消弭了,本是有些敌意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畏惧了,它忽然躬下身,将后背露在了江蓁与北玄宸面前,似是和北玄宸已经交流完毕,愿意让他坐上去了。

江蓁也无二话,与北玄宸二人很快跨上了鸟背。北玄宸将江蓁搂在身前,手很自然地扶住了江蓁,将她半揽在怀里。

大隼猛然张开了翅膀,一飞冲天。不过因着有两人的关系,它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当然这和北玄宸放在它羽毛附近的手有关。只要它速度一快,那只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一拉。

大隼几乎快要迎风流泪了。麻麻这个人类好恐怖啊qaq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小东西?”北玄宸饶有兴趣地贴在江蓁耳边问道。此时大隼的速度并不十分快,他贴得又近,声音顺着濡湿的耳廓滑进江蓁耳朵里,令江蓁不悦地蹙了蹙眉,离他远了些。

“不要贴着我。”江蓁毫不客气道,直接无视了北玄宸的问题。

北玄宸手轻轻推了一把大隼,大隼“心有灵犀”地加快了速度,而北玄宸则自然而然地环上了江蓁的腰。隼类这种生物,身体里总是沸腾着飞得更快的好胜血液的,比起让它慢慢飞,它更喜欢飞得更高更快。

所以一旦被北玄宸释放,他便飞得起劲了起来。北玄宸一手环着江蓁的腰,一手挡在她身前帮她挡住风。

还细致地凑到她耳畔前细细询问:“风吹得难受吗?”

江蓁并不觉得风难受,她觉得北玄宸放在她腰上的手比较难过。

她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冷冷道:“松开你的手。”

北玄宸却并不放,将她环得更紧,还朝她露出可怜的表情:“不行,我松开你我就得掉下去了,我没东西抓嘛。”

江蓁:“……”一大把年纪了还顶着那张老脸撒娇,要不要脸?

智能发现“要不要脸”这句话江蓁自己也在说了,终于心生欣慰。

见江蓁无语地转回了头,北玄宸在她身后得意一笑,他与江蓁这么多天,太知道江蓁无奈的表情了。以前他想吃糖葫芦时,他想要套圈时,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他又清楚地知道她的底线,既然她没再追究,应当是原谅了他这次的行为,还容忍了他搂着她的腰,不过若再得寸进尺,只怕会让她将这些都收回来了。

即便换了个地方,换了一张脸,换了个身份,他依旧是最了解她的人。

谁也比不上。

大隼不一会儿就飞到了直升飞机边,何夕正在机顶等着她们,见大隼平安归来,他脸上登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芷柔,你要再不来,我和高璟都要降落……”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停下的大隼上,北玄宸抱着江蓁的腰,话语登时戛然而止,声音也停了下来。

江蓁却并未发觉,只是拍开了北玄宸的手,落在了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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